顾铭琛难得没有再逞强,借着小郑的搀扶摇摇晃晃的起身,只是,烧了一个晚上的身体虚软的厉害,他的两条腿软已经站不稳,一个劲儿的往地上滑。
“顾总,您怎么样?要不我背您下去?”
“不用,你帮我在茶几下的盒子里找块糖。”
顾铭琛又休息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强扶着沙发的扶手 站起来,小郑仍然不放心的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拿了钥匙往门外走,顾铭琛却又停了下来。
“顾总?”
“你去厨房里,咳咳,火上应该温着一锅梨汤,咳咳。。你在橱柜里找个保温桶,把梨汤倒进去带上。”
小郑将顾铭琛扶进车里,已经是满身的汗,看着他捂着胸口喘气声更加粗重,眼神也微微开始涣散,当下不敢再犹豫,进了驾驶室便发动车子向医院开。
医院对于vip病人的很是尽心尽责,开车去的半路上小郑已经收到好几个电话要求把人送回去。
顾铭琛没有送去病房而是直接又进了急诊,他在半路上的时候已经神思昏沉没了意识,主治医生闻讯赶来立刻安排着把人送进了急诊室,只是,不过才进去十几分钟的时间,顾铭琛便又被推了出来。医生一脸凝重又气急的对着小郑说。
“病人的刀口什么时候裂开的,为什么不尽早处理?发炎溃脓了知不知道?”
“刀口裂开?”
“对,部分干涸的血渍和衣服黏在一起已经被人用剪刀剪开了,既然发现了怎么不早点送医院?人命关天的事情竟然当做儿戏,你们还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吗?”
“医生,有没有生命危险?”
“自然是有,我要手术缝合伤口,另外一并做x射线检查,他气胸的症状已经基本断定,请你尽快通知家属过来补签手术同意书。”
“可是?”
“可是什么?如果再发生意外我们医院和你,谁都担不起。”
“哦哦。”
小郑少有的慌乱,跟着护士推着顾铭琛往手术室的方向走,他拿出手机来不晓得给谁打电话,慌乱中竟然被一只湿冷的手拽住了手臂。
“我签!”
顾铭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转醒过来,他身上根本没有力气,刚拽住小郑手臂便又无力的垂下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仍旧说的不容拒绝。
“开什么玩笑?”
“拿来。”
面对着医生的质疑顾铭琛并不理会,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手中的手术同意书,万般无奈下,医生还是做了妥协。
顾铭琛杯推出来的时候又一次插了管,他进行了胸腔闭时引流术,被上了氧气罩,他的一张脸被遮住了大半,刚进来时还染着大片的红晕,这个时候却苍白的厉害。
小郑跟着他进了病房守在一旁不敢离开,站在一旁护士做记录的护士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
“那你就是他朋友喽?他生了这么大的病病人家属怎么都不知道,昨天不是在家里的吗?还能让伤口裂开?”
“。。。”
“你知道刚才在手术室里面重新缝合伤口的时候有多么的不容易吗?他的伤口结痂竟然能够把纱布和衣服黏在一起,我们用酒精洗了好多次才勉强把纱布扯下来,脓血流了那么多,用来清理的纱布都不够用。这人是铁打的吗?都成了那样还忍了一个晚上。。。”
护士喋喋不休在那里说着缝合伤口的场景,守在一旁的小郑眼眶泛红,捂着脸把头埋在被单里,顾铭琛之于他,是恩人一般的存在,他那个时候偏僻的乡下打工供弟弟妹妹读书,因为没有一技之长找不到一个稳定的工作,偶然的时候遇到了顾铭琛。
或许是太相同的境遇,顾铭琛在众多前来应聘司机的人中选择了只在乡下开过拖拉机的他,他帮他找好了驾校,并且事先支付了学驾照的钱,拖了关系为他尽快拿到了驾照。
顾铭琛替父还债10多年,他跟在他的身边已经有近8年的时间,这些年来,或许顾铭琛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长的。两个人经常奔波在出差的路上,他陪着他走遍了大江南北,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经历各种数不尽的艰辛,看着他一步一步熬出头,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逐渐的有了笑容。
这些年来顾铭琛大大小小的病进过无数次的医院,每次来的时候身边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前几年的时候好一些,会有迟景然彻夜不眠的守着,只是,他从去年突然之间消失以后,即使人回来了,却感觉两个人心离得更远,就连顾铭琛如此病得严重的情况都不曾发现。
他作为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轻易可以发现的状况,却每次被他的亲人忽视。
是不是一个人表现的过于强大的时候,别人就不会认为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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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景然刚把车停好到了广场的喷泉边,便看到苏玥珺一身户外装扮奔了过来,女孩子身上特有的古灵精怪在秋日的微风中更娇显得娇俏可爱,她波浪卷的栗色长发被扎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随着小步的奔跑在肩头来回摇晃,鬓间散落着的发丝被风吹起来贴在脸颊上挡住了眉眼,她随意的 一下便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景然哥哥,你来很久了吗?”苏玥珺摘掉头上的棒球帽,甩了甩脑后的马尾,一双亮晶晶的鹿眼投在迟景然的身上眉目含情。
“没有很久,我也刚到。”
“那我们快出发吧,去年郊区那片地刚刚开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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