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岭山巅的青莲花开了。”他目光炯炯的。朗声道,“我在齐岭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味药了。百年一开的青莲花,终于被我找到了一朵。只这一味药,所有的药便都齐了,回去配了药,不过半月,三少爷与我那徒儿就该醒了。”
“这一番说来也真是惊险。”
阿墨从他一来就紧紧靠着哥哥。
徐子青不作声。
“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突厥人的那一味毒。若不是在研究那味毒药时,发现的假死求生的险招。当日雪崩之时,便是挖出来及时,只剩一口气,人只怕也救不回来了,又怎么能等得起这两年。”
顾圣手犹自说着:“大少爷,这一向真是多亏你照顾了。”
徐子青客气道:“这是我应当的。”
“话是如此说。”顾圣手叹了口气,“我与徐老将军是故交。当年也是看着你们几兄弟长大的。你到徐家时,已经十岁了,很多事也都明白。后来一向与徐家不亲近,这一番也是徐家连累了你。你能愿意出来照顾二少爷,也是你的善心。”
徐子青不作声。
阿墨警惕地望着那老头。
那老头看他了。
那老头又叹了口气。
他看着那老头又看向了哥哥,递给哥哥一个药包:“这里是青莲花剩下的一点根茎。我已将药磨好了,只要将药分三次服用,给二少爷服下。二少爷便能恢复了。”他叹口气道,“二少爷的病,一向是用药压制着。如今事情既然有好转,也该让他醒过来了。”
阿墨听不懂他们的话,却只本能地抓着哥哥。
徐子青盯着那药包,却没接。
“大少爷?”顾圣手又将药包推了推。
“我……”徐子青盯着那药包,手伸了出去,却不敢往前。
顾圣手问道:“大少爷,这药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
徐子青摇头,颤抖着,一把将药夺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才朝顾圣手略一点头:“多谢顾圣手了。”
顾圣手摇头:“算不上,只是看着徐家现在的样子心有戚戚然罢了。两年前,徐家出事后,朝廷紧接着就是一场变动,老皇帝驾崩,大皇子与太子两败俱伤,谁知竟被一个素来不声不响的三皇子摘了桃子。这三皇子藏得深,不少人都说,先皇后期竟是被他架空了,一切决定都是他下得,包括徐家那一次……”
他抬头望了眼阿墨,倏然闭了口,半晌才长叹。
“三皇子治国却不如老皇帝啊……”
“现在的北疆都成了什么样了。当年徐家在时……”他顿了顿,又似自己安慰般,“总归会好的。只等二少爷醒过来,总会好的。”
他说着望了眼阿墨。
徐子青也轻抚着阿墨的头发。
阿墨警惕地望着顾圣手,抓紧了徐子青的手臂。
顾圣手摇头,又嘱咐徐子青道:“一日三次,此后再不用药,便可醒过来。我看,今天就可以用了。”
徐子青垂着头,许久才嗯了一声。
顾圣手叹口气走了。
阿墨抱着哥哥胳膊,撒娇地说:“哥哥,阿墨不喜欢这老头,咱们不见他了好不好?”
徐子青摸了摸他头发,没说话。
药包放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徐子青靠着桌子,坐了许久,终于才拿起了药,抓紧了,又松开了,手悬在空中,半晌后才又抓紧了,拿进了厨房,点着了火,拿出了炖药的红泥小火炉。
当天中午,阿墨便在屋里闻见了药香。家里一向是常熬药的。他也没在意,把哥哥端来的药就着米儿糖喝了。
只是喝药时,哥哥一直盯着他。
他心里毛毛的。
直到将最后一滴喝尽,哥哥将碗收了,仍旧奇奇怪怪的,坐在床边,拿着碗,又像忘记了要做什么,只坐着,盯着前面,失神地想着什么。阿墨喊了他几声:“哥哥?”
哥哥才反应过来,又茫然地望着他。
他疑惑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徐子青恍然摇头:“没什么。”
他起身,将碗也带了出去,便走了。
晚上,依旧是一碗药,只是来得比寻常晚些。阿墨边喝边看着哥哥。他总觉得,哥哥很难过,像大病了一场一样。他明明很认真地喝药了,没有哭没有闹。他喝完了,将碗递给哥哥:“哥哥,我喝完了。”
徐子青接过碗,魂不守舍的。
阿墨道:“哥哥?”
“阿墨……”徐子青喃喃道,“我……”他抬头望着阿墨,目光凄惶又疯狂。他将碗扔了,摇着阿墨的喉咙,哭叫道:“阿墨,不要吃药,把药吐出来,吐出来。”阿墨被他大力摇的疼,忍不住挣扎着,叫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徐子青如梦初醒。
他呆呆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我……”
阿墨犹捂着喉咙咳嗽着:“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阿墨。”徐子青蹲下身,捂着头,痛苦挣扎着。
他说,“阿墨,哥哥是个坏人。哥哥做不到,做不到把你推出去。你应该拥有更高更远的天空的,你是一只雄鹰,应该翱翔在最广阔的蓝天上的。可是,可是我舍不得把你交出去。”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个梦。是我平生做过最大胆的梦。终于有一天梦要醒了。我应该早日清醒的,可是我做不到。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我这么多年的夙愿。”
他说:阿墨,我喜欢你。”
“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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