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
与此同时,小嘉歪着脑袋,困惑不解地想着,奇怪,阿泽平时最爱拖拖拉拉,怎么今天这么勤快了?
不管怎么样,孩子始终是孩子,小嘉哪里会明白霍希泽的心情。等到霍希泽忽然站起来,告诉她可以出去吃饭了,小嘉立马高兴地跳下沙发,兴高采烈地跟在他的后面。
所谓的“好吃的”,也不过是小孩子最喜欢的麦当劳而已,从餐厅离开之后,霍希泽刚好去银行提款,准备买。
“阿泽,我们为什么不坐火车呢?”
就在霍希泽抱怨飞机票太贵的时候,小嘉奇怪地问道。
听到这话,霍希泽楞了一下,心想,怎么连小嘉都知道火车比飞机便宜?
“火车上人太多,又很杂,飞机又快又干净,当然要坐飞机。”
这是理由,也是借口,霍希泽过了七年的好日子,哪里受得了“慢吞吞”的火车。
小嘉并不太懂他的意思,吃饱喝足了之后,乖乖地闭嘴了。刚巧,两个人走到银行门口,霍希泽正要去自动提款机的地方,大堂经理竟然认出他了。
“这不是霍少吗?来办理业务?”
霍希泽心里大喊一声不妙,这才想起几个星期之前,自己就陪郑太太来过一次。
“不是,我去自动取款机拿钱。”
说完,不等大堂经理多废话,霍希泽一溜烟地带着小嘉躲进取款的小房间。他看到那个人离开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真糟糕,看样子一定得离开这里了,万一将来让小嘉的同学家长或者老师知道自己靠女人钱过日子,岂不是害得小嘉也被人说闲话?
霍希泽自己就吃过这种苦头,当然不愿意女儿和他小时候一样。何况,他毕竟是男孩子,被人骂了还能打回去,小嘉怎么办?
抱着这样的念头,霍希泽越发急着离开b城,回到家里就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来,小嘉,我们要去新的地方了。”
挂上电话,霍希泽的心情尤其雀跃,抱着小嘉玩了好几次的高空弹跳,小嘉又高兴又害怕,哎呀呀地叫个不停。
晚上,父女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累得很快就睡着了。怀抱着对新生活的期待,身体的疲倦也不算什么了。
霍希泽早就想到所谓的“新生活”不会这么容易,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赚钱比想象中更辛苦。在b城好吃好住地混了七年,向来大手大脚的霍希泽并没有存下多少钱。
可能是出于对郑太太的愧疚,离开b城之前,霍希泽非但没有拿最后一个月的“薪水”,甚至把卖掉轿车的钱也还给她了,带着银行卡里的一万多块,他带着女儿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从租房子到置办家具,等到他发现卡里只有一千多块的时候,霍希泽才为从前的奢侈而后悔,可惜他忘了,如果他们不是坐飞机来的话,又能节省三千多块。
穿惯名牌,吃惯外卖,出门不是计程车,就是私家车,霍希泽过了七年的悠哉生活,现在要他每天泡面盒饭地打发肚子,他怎么受得了。可是,想想手里的那点钱,再想想小嘉九月就要开学了,他不得不存一笔学费,给女儿找一所有名的国小。
看在女儿的份上,霍希泽说什么也要忍下去,办妥家里的事情之后,他就准备出去找工作了。可惜,拿着一张九流大学的文凭,毕业三年都没有工作经验,要想找一份办公室打杂的工作都困难。
眼看着家里连泡面都快吃不起了,小嘉粉嫩的脸蛋瘦了一整圈,霍希泽不得不把目光放近一点,锁定在最近的一家便利商店。幸亏霍希泽有一张好皮囊,帅气的长相很容易就讨得店长的欢心,给他安排了晚上的工作,一方面白天可以陪着小嘉,另一方面可以带当天的便当回家。
便当怎么可以跟大饭店的味道相比,没过多久,霍希泽就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干巴巴的饭菜里都是味精,别说他自己了,就连小嘉都吃得愁眉苦脸。出门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到便利店,晚上困得不行,还要看店和盘货。第二天没睡够,就要为小嘉准备午餐,还有小嘉最喜欢的麦当劳,现在也变成难得一次的奢侈。
只是一个月而已,霍希泽无比地怀念以前的生活,不用为钱发愁,不用忙着打理家务,一个电话就有热腾腾的饭菜送上来,可以给小嘉买芭比娃娃和y。银行卡里永远都有好几个零,衣服和鞋子都是当季的最新款。然而,他所花费的劳动力,不过就对着女人说几句甜言蜜语,在床上把她们伺候得心满意足,哪里要像现在这样出卖劳动力。
哎,整整一个多月以来,霍希泽唯一庆幸地就是自己生了一个乖女儿,没有抱怨,没有吵闹,每天都乖乖地陪在自己旁边,不会主动提出任何的要求。可是,眼看着已经快要八月了,小嘉的学费还没有存够,霍希泽怎么能不着急呢?越是看到女儿乖巧的样子,霍希泽越是告诉自己,一定要给她报上私立的国小。
可是,学费怎么办,生活费又怎么办?霍希泽第一次感到这么头痛,就连当年自己凑不出学费,他都没有如此焦虑过。
“哎……”
站在收银机的后面,霍希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叹气了。他手里拿着一个计算器,不停地按来按去,怎么省都没法凑出小嘉的学费。每个月也就一千多块的工资,虽然房租早就付清了,可是,生活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哪里有钱贡献给学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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