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看到,会为他出个头。
松山高中里只要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盛安不好惹,一般会讪讪收手。
那天放学后,宋清让去开年级会,盛安和衣服去练跆拳道,顺便等他一起回家。
方辉默不作声跟在后面,盛安留意到了,没什么反应,由他跟着。
方辉一直在门边,脚步踟蹰,他不敢和盛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安看着年级会应该是要结束了,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方辉见他要走,下定决心,急急忙忙地说:“等等,盛安!”
盛安走到一半停下,也不做声,等方辉开口。
“学校小组的事……”方辉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谢谢!”
盛安这才知道方辉跟着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个。他面无表情,“你想太多了,我跟谁一组都无所谓,随便分的。”
方辉原本涨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他开玩笑的。”
盛安回头,年级会提前结束先过来的宋清让正在身后不远。
方辉尴尬地笑了,“宋老师。”
“盛安不是那个意思。他知道你在班里关系好的人不多,特意问过我可不可以跟你一组的。”宋清让用手肘碰了碰盛安,“是不是?”
盛安从不和宋清让唱反调,只好说,“是。”
方辉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向盛安,“真的吗?”
盛安又点点头。
方辉心情愉快地走了,盛安才说:“我本来就是随便分的,何必骗他。”
“人家这样真诚地特意向你道谢,即便他是真的会错意也不要拆穿。”宋清让说:“不要吝啬对别人的善意。”
“就算是说谎?”盛安反问。
宋清让替他锁上跆拳道教室的门,说:“有的谎言伤人,有的谎言反而是和平的维系。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的。”
自小寄人篱下的盛安很会观察别人,但很多时候他不愿意有所回应。
初中时的朋友多是混社会的不良少年,大大咧咧,没人在意他说话是不是直来直去,因为他们很少倾听。
开心就喝酒,不开心就打架,那是浸淫在暴力与放纵中的青春期。
现在长大了,在宋清让之前,根本没有人教过他要怎么去面对文明社会。
盛安想了一会儿,从宋清让手里接过电脑包,说:“喔,我知道了。走吧。”
松山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女孩子们都开始穿上了毛衣。坐685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说起期中考试,盛安和宋清让讨价还价。
“如果我考进前二十,你陪我过圣诞节。”
宋清让问:“圣诞节干嘛和我过?”
盛安的回答不能更理直气壮了:“不和你过和谁过?再说我从来没过过圣诞节……”说话的语气慢慢低下来,有点像是在撒娇。
不过盛安说的也是真的。
他父母还在的时候,国内不流行过圣诞节。
后来他住在舅妈家,圣诞节也流行起来的时候,表弟的枕头下每年都有不一样的游戏机、飞机模型、玩具枪,他却连一张圣诞卡片都没有见过。
宋清让果然毫无原则地心软了,只能用缓兵之计试图换个话题:“那等你考进前二十再说。”
盛安才不吃这套,接连用肩膀轻轻撞他:“你先答应我,答应我。”
“好好好,答应你。”宋清让又妥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全科总成绩啊,数学单科不算数。”盛安数学成绩有时都能碾压理科班的学霸,绝对不能给他这个空子钻。
“哎。”盛安的奸计没得逞,十分郁闷。
莫名其妙又签署了卖身条约的宋清让心情也没开朗到哪去:“盛安啊,你在班里每天冷着脸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怎么一放学就这么……”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拿粘人还是爱撒娇来形容他。
盛安小声说,“对你总是不一样的。”
说这句话时,有一辆水泥车轰隆隆地从公车对面驶过,宋清让坐在窗边,只看到盛安的唇型动了动。
“你说什么?”他问。
盛安凝视他良久,最后说:“没什么。”
回家后,宋清让发现家里有客人。宋母说:“清让,这是你周阿姨。”
宋清让点点头:“周阿姨好。”
“周阿姨是你爸同事的妹妹,”宋母说:“前段时间说的相亲的事情……”
“相亲?”听到这两个字,宋清让心里竟然莫名有点抗拒,即便这事一回松山就被宋母敲定,自己也是同意过的。
周阿姨十分热络地上来牵宋清让的手,一副找到了黄金单身汉因而爱不释手的模样:“哎呀,小宋,真是一表人才呀。”
宋清让把手里东西放下,陪着笑:“周阿姨,我先去放下东西。”
宋清让回房放好东西,看到桌上还有前几天盛安来吃饭时落下的外套,他一直忘记带去学校还给他。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到镜子里他依然年轻,此时却有些陌生的面容。
你在怕什么呢?他在心里问着。
镜子里的人只是迷茫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清让,好了吗?”宋母在客厅轻声喊:“饭菜凉了。”
“来了。”他擦了擦脸,推门出去了。
第14章。
自习时按照学习小组分坐,方辉拿着书本和纸笔,在自己的座位上犹犹豫豫,不敢轻举妄动。
盛安想到宋清让那天说过的话,也想替他分担一些,便主动拿着书和试卷坐到了方辉对面的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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