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买了份热粥喂给老太太,也趁机给自己填几口盒饭。
饭刚吃两口电话又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松一口气,不是夏景行就行,这时候除了他谁打来都行。
结果事实是,还不如是夏景行打来——所谓祸不单行,公司副总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副总叫达建国,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和郑昱不是一辈人。他是郑昱父亲的老友,正达贸易公司的第二号人物。上午例会的时候没出现以为只是惯例有事迟到,没想到中午他家人打电话到公司大家才知道他从家里被带走了。
公司立刻开了锅。到底被带去哪了没人知道,当时他家只有一个老保姆,老保姆说带走他的人穿着制服。穿制服的人多了,保安还穿制服呢。达总电话关机,公司秘书接到消息后立即把所有可能的通讯方式都试过了,联系不上。
“让法务立即去那几个地方问问,多半是那条线出问题了,否则要查也应该查我。知道人在哪了马上汇报。”郑昱神情严肃的吩咐秘书。
消息传开,这个时候公司必定乱成一团,郑昱本当马上回去坐镇。他低头看看手机又看看病床,站着不动。
夏家老太太在跟心内主任说话,声音很低,听着有点喘,完全不像平常。郑昱听见心内主任说已经给她安排好明天一早做检查,看来老太太现在还不适宜走动。见郑昱进来,主任简单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你回去吧,这么忙,我躺着就行,不用人陪。”
“不忙,我不走。您想睡就睡,睡不着我陪您说话。晚一点我让秘书过来,我们去给您收拾点东西。”
“唉不用,现在的孩子怎么都不听劝……”
话虽那么说,老太太还是精神不足,醒醒睡睡的。郑昱趁她睡着的时候在走廊打电话,公司财务刚刚也被带走了。
“法务呢?找到人没有?”
“之前跑了一个地方,没有。财务被带走后他就直扑过去了,应该差不多到了。”
“随时汇报。还有,晚点要麻烦你过来帮个忙。”
到了傍晚下班时间法务的电话终于打来,虽然人没见着但好歹知道在哪了,今天已经过了办公时间,明天请早。
挂了电话郑昱在病房走廊踱步。他已经大概猜出为的什么事了,有几种可能,每种可能能采取什么办法,会有什么后果,他大概心里有数。
他带着女秘书去了夏景行家一趟,给老太太收拾些生活必需品,又把家里座机转到老太太手机上,以免夏景行晚上找不到人。做完这些他又冲回家收拾一番再赶回老太太病床边陪着。晚上夏景行果然给家里打电话,老太太接到了,跟郑昱一样默契的瞒着工作中的儿子。大柴旦是高原,夜晚很冷,母子俩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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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郑昱六点多便起来了,买早餐,大夫查房,准备检查,四处排队。工作已经全转到手机上了,他抽空跟秘书和法务联系了解进展。所有人都在奔波,被检查的、跑上跑下的、开庭的、被调查的、跑调查的、汇总信息的,临近中午检查结束了,法务也忙完了,达总和财务还关着不让见,但到底因何被调查是大致明确了。郑昱认真听着汇报,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最好也最坏的情况。
他陪着老太太做完最后项目等着结果。令人欣慰的是诚如心内主任说的,老太太还好,轻度心脏病,不是器质性的,以后只要注意作息规律别劳累别受刺激,要是偶尔觉得胸闷难受可以去吸吸氧,跟健康人没两样,不用太担心。郑昱大大松了口气。老太太晕倒入院至今一直瞒着夏景行,没事就好,有事的话他难辞其咎,任何理由都推搪不了,即便他是他的主人。
公司那边也稳定下来了,他抽空冲回去布置了一番,又四处联系带着人冲去递了几句话给达总再风风火火冲回医院,情况已经出离一般人的能力范围,晚上他掐着时差打电话搬救兵。结果说了没几句隔着电话差点又和老头子吵起来。
“一码归一码,您不待见我是咱俩的事,公司的事是公司的事。当初我拦着您怎么不说话?现在被关的是达叔不是我!……给他?欢迎!小晔喜欢的话随时拿去。您用公司来威胁我?!爸,这么多年了您懂过我们吗?!”
挂了电话他站在窗边深呼吸,外面很黑,水汽在窗玻璃上凝聚成一小片乳白色,消散,又再凝聚。他真的尽力了,不单指今天,从他五年前接手这个摊子以来能做的他都做了,可总有些事情不是一人之力可以达到,需要低头的时候总得低头。
老太太在玩游戏。她是真看得开,这两天跟郑昱说了不少话。
“所谓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早已没什么怨憎的人,也没什么求而不得的欲。我丈夫虽早逝多年,但他一直在我心里,儿子又孝顺。说起来我得谢谢你。早前他一度很暴躁,偶尔又很消沉,又什么都不肯说,甚至不敢让我知道,成日强颜欢笑。和他谈了几次,看他强打精神的应付我还不如不谈。后来……大概是和你认识了吧,渐渐的就好了。现在他比以前快乐多了,工作还是那样的工作,生活也还是那样的生活,可我看得见他的快乐。你们工作日几乎不见面吧?我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得谢谢你,之前一直没机会说。”
“既然没什么放不下的,对生老病死也就看得轻了。诶你别这幅样子,我就说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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