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容易被发现的。
院落里一个年轻女子端着热粥缓步而过,文荆连忙躲进旁边一个小房间里。从门缝里细望出去,巧笑翩然,容貌美艳,刚巧是白天在门外见到的那个女子。
只见她身边跟上来一个年级稍大的女子,笑着打趣道:“又去给庄主的客人送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那女子白了她一眼:“伤势严重,怪可怜的。而且又不是我要送的,是庄主要我送的。”
“听说他是清虚剑宗的人?”
“嗯。别到处说啊,庄主不让人说。”
“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怎么知道?”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文荆从小房间里悄无声息地闪出来,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心中一松,说不清楚是难过还是心酸。
君衍之果然在这里,没有在冰天雪地里受苦……那他也可以放心地去红枫教了。
反正他现在没什么脸见君衍之,见面也只是惹他生气,对他身体不好。还是等立功之后,再来向他负荆请罪来得好些。
文荆沿着原路从院子里跑出来,五只蚊子正排成一行等着他。他连忙将大龟从积雪里掏出来,喂了几颗果子背好,轻声道:“走吧!”
“嗡——”
文荆回头向桡木山庄望了一眼,心中舒畅许多,脚步也轻快起来,披着夜色向红枫教赶过去。
☆、第64章
离开桡木山庄,文荆绕路去了一趟古镜派。
红枫教的李清然是个修仙世家的浪荡子,文荆想要同他结交,是需要一些行头的。于是,他上赶着同路之山认了亲。
路之山前几天发狂被人打晕,虽然被君衍之医好,却也一直昏迷不醒。后来文荆因为大龟死了,私自跑回清虚剑宗,因此直到今天才见到面。
文荆把黝黑的牌子递给路之山,缓慢地将与路云飞十几年生活的点点滴滴说了出来,当然,夺舍那一部分没有提起,也没有提起路云飞对路之山的爱恨交加。
路之山捏着路家家传的牌子,听到“路云飞”这个名字时有些尴尬,久久地陷入了沉思。再开口时,声音里便有了一丝淡淡的哀伤:“你祖父年轻的时候,我忽略了他,害得他离家出走。”
就因为对路云飞的歉意,文荆被这个老人留在身边,细细讲述路云飞的一言一行。路之山静静地听着,也不多说话,偶尔问上几句。
文荆知道机不可失,便趁机试探打听当年恒阳宫的事。
“你问恒阳宫做什么?”
“爷爷喝醉酒时曾说,恒阳宫的覆灭跟传说的根本不一样。恒阳宫有两部传承功法不知所踪,让他临死前都引以为憾。”
这话根本是胡说八道。但君衍之曾说,路之山知道一点内情。反正路云飞死无对证,怎么也要从路之山口中套出话来。
“他怎么听说的?”
“好像是从一个姓李的道长那里听来的。”
路之山的神色阴沉了些,沉吟许久才说:“你还听说了什么?”
文荆小心地低语:“……我还听说,当年恒阳宫其实是被古镜派给灭了的。”
“胡说!”
眼看着路之山的脸上布满阴云,文荆立刻把像哑巴似的闭上了嘴。过了好半天,路之山才终于平静下来,缓缓说道:“你既然听说了一些事,我也不瞒你了,只不过这事与古镜派无关,不要到处乱说。”
“是。”
路之山清了清喉咙:“那姓李的道长是我门下一个弟子,当年不幸卷入了恒阳宫的事件当中,只不过也是一时被人蒙蔽,早已幡然悔悟。他临死前写了一封信,向我忏悔。这件事你不要乱传,以免有损我古镜派的声誉。”
“恒阳宫不是被云少仪灭的?”
路之山沉默了一阵:“都已经十几年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反正那云少仪也已经死了,事情怪在他头上,比摊开来说好得多。”
文荆垂下头,轻声惨笑:“……明白了。”
路之山叹口气又道:“那云少仪也不是全然无辜,我那徒弟杀到一半,全部的人突然发疯失控,想来必定也是云少仪惹出的祸。”
“他们当年为什么要去灭了恒阳宫,又是被什么人蒙蔽指使?”
“你怎么问这么多?”
“路长老不好奇么?”文荆垂下脑袋。
“信上没说。”
“李道长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路之山皱眉望他一眼:“他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知怎么又清醒了,那时他身受重伤,也来不及思考什么,匆忙之间便赶紧逃走了。”
“当年恒阳宫没有发现外来人的尸体,又是为什么?若是有外来人的尸体,想必也不会轻易将那件事推在云少仪身上。”
路之山蹙眉摸着胡子,一声不吭。
“……路长老,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引着这一群人,去把恒阳宫灭了,又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善后,把事情推到云少仪身上?”
路之山紧闭着双唇,迸出几个字:“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是。”文荆低下头默默地喝茶,又忍不住抬头道,“当年的事情似乎不小,不知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路之山半垂着眼睛望着文荆,缓慢地说:“你是我的曾孙,我自然会照顾你。但若你管的事情太多,招惹灾祸,我却难以处置。你明白么?”
“……是。”
“你不是要启程去南部,历练一番么?这几日天好,出发吧。”路之山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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