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夏尔一身阴气是不是作孽太深,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一点也没有类似于“捉奸在床”“啊呀不好□原来是女朋友假扮的”那种尴尬,而黑发萝莉则在惊慌和害羞中逃走了。夏尔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那姿态特别适合加块披肩。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
不,对雷诺来说,应该是——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夏尔的早餐一向都是在二楼的长桌上进行,虽然不是夸张的一整桌,不过小碟小盘的也有20多盘。然后照着夏尔少爷的心情,选出几盘来进食,其余的出师未捷全部撤走。
雷诺正想着帮夏尔少爷系一系三角餐巾什么的,发现已经有人替他了。对于失宠,雷诺同学没大感觉。只是那个代替他的人是卷发萝莉,让雷诺不自禁皱眉。不过想不出所以然来,雷诺也便不想了,只呆在一边。一时间安静得只剩轻微的刀叉和几不可闻的咀嚼声。夏尔进食优雅得体,而卷发萝莉虽然性格有些冒失,但毕竟是职业女仆,操纵起来也算熟练,弯腰低头都可见专业风范。就在早餐进行得差不多时,夏尔示意卷发萝莉帮他叉一片远一些的水果沙拉,而自己去拿牛奶杯。电光火石间,夏尔手抖了一下,牛奶泼在了餐盘上,本来也没什么,然而夏尔本能地转头看牛奶,结果脸侧连着唇角就触碰到了卷发萝莉的手。一切动作毫无停顿,衔接得如滚动的自行车链般完美。神游回来的雷诺回忆几遍都很难判断到底是无意发生还是有意引导的。
不过,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吗?碰一下嘴巴又不会烂掉。
整个餐厅的气氛却一下就僵硬了,卷发萝莉本来就苍白着的脸更加死灰,举在空中的手也颤抖起来。
犹如暗淡的阴天突然转黑,浓云重墨随风腾转。夏尔的脸阴郁得暴躁起来,他猛地抓过桌边叠整齐的白色餐巾——手指没有碰到桌面,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声——然后用力地擦着嘴唇,等餐巾拿下来,淡红的唇已然鲜艳充血。即使单睁着也大大的眼睛因为皱眉而下压,他用手背往后一拭下唇,仿佛拭去鲜血,然后只说了两个字:
“割唇。”
这两个并不响亮的顿音,如同轻柔的小石子在餐厅内只引起圈圈波纹——没有预想的轩然大波,因为女仆们只敢缩着肩膀颤抖。而二楼的侍卫,只冷着脸,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地上来拉失去思考能力的卷发萝莉。
雷诺掐了掐天庭,只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所以说他果然不喜欢小孩子,你不能揍他出了事还得保护他做错事了要耐心教育他(到底是谁向他灌输了这种对待小孩的原则?)直到他满16周岁——然后你终于可以揍他了。
“闹够了吧?”
冷不丁冒出的和夏尔少爷完全相异的低沉嗓音让大厅的人都愣了愣,雷诺只直视着夏尔。后者在片刻惊怔后更为羞怒,不禁抬起下巴:“你以为在跟谁说话?”
一室惊恐的目光锁住雷诺(除了卷发萝莉激动复杂的眼神外)——千万不要引发更多的流血不要殃及鱼池连累我们——雷诺居然读懂了眼角膜后的内涵,连冷脸的侍卫都受惊地看着他。雷诺略一转视线便回到夏尔身上,对方凶狠的视线似乎要像硫酸般在他身上灼烧出黑洞来。对于一个中二的孩子来说,拂了他的意思只会让他病得一发不可收拾。雷诺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直接上前几步拖走夏尔。
“干什么!放开我!”夏尔像条活泼的小尾巴在雷诺身后扭来扭去,两个侍卫上前挡在雷诺面前。
“让开。”同样是无表情的脸,女侍卫不知道为何仅仅只是眉毛些微压低,黑漆的眼珠略微斜视而已,便可以这么骇人,那种神情并不让人联想到暴力铁拳,而是一种威压,让人心生臣服。女侍卫不禁退后两步,然而夏尔长久以来建立的血腥残暴形象让她们不敢渎职,她们将视线转向少年,希望得到命令。而夏尔却是一边扭着手,一边不爽地瞪着一边的空气,虽然神情绝非善类,在这个高大的女仆身边却硬生生被衬托出小孩子闹别扭的感觉。犹疑片刻,两个女侍卫向两边退开。
雷诺打开最近的一扇门,将夏尔甩了进去。
“啪——”大大的一声响,厚实的门将小心窥觑的视线震得颤了颤。
“哼!”夏尔站稳后便开始腾腾腾冒火,正预备抛弃多年的贵族教养,对对方大行嘲讽之能事,不过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雷诺进来后才发现这是个茶室,对面是极尽奢华的大面积的沙发。夏尔太矮了,连雷诺胳肢窝都不到,于是雷诺顺手就把气势汹汹转过来的小孩推倒了。然后在对方挣扎爬起来前压下,用唇堵住那些很有妒妇味的话。夏尔抓着雷诺袖子的手顿住了,然后——
“唔——!”
少年柔嫩的嘴唇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动不动就剥皮割唇……”雷诺唇色略淡,印着点点猩红,“知道割唇会有多痛吗?嘴唇受伤……呃。”夏尔一口反咬雷诺的唇,阴暗的紫眸中露出泄愤的情绪,他咬得比雷诺狠,鲜血甚至涌入了雷诺的口腔。夏尔舔了舔唇上的咸味,眼神中流露一丝得意。雷诺的眼神逐渐幽暗,犹如黑色宝石收敛光芒,然后——
这一次是毫不客气地啃噬,夏尔只来得及发出疼痛的鼻音。嵌入嘴唇嫩肉的牙齿,和渗透牙龈缝隙的鲜血……两个人搏斗般互相啃咬对方,像是撕咬着拼命的动物。嘴唇变得破破烂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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