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安慰。至于备课什么的,西方美术史总是要介绍一下的,不过么,这类内容,用心去听人也不多,最主要还是实践绘画课为主,而这些课程偏偏也无课可备。前两天美院的院长找了他一回,告知了他所带的两个班级是大二的三、五班,总人数大概也就七十来人。而授课计划表里写着前三节课复习一些静物画,之后要开始上一些人物肖像的内容。报考f大美院的学生,大多都是带艺而来,也就是几乎没有零基础的人,所以基本的技巧自然不用多讲,只是能不能有些更细致的感悟,就要看个人了。毕竟临摹是一回事,自行创作一幅画,更需要的还是一颗善于领悟、发现的心。话虽老,但道理却是不错的。比如画一个人物,只是画出样貌来,对这些可能学了十多年绘画的学生而言并不难,但如何捕捉那一刻那个模特儿的情绪、周身的气氛,而后在画中体现出来,让这一张画与别不同、脱颖而出,那就是个人的修行了。
在窗前足足站了半个小时,感觉到吹进来的风又冷了几分,路溟缩了缩脖子,准备打道回府去了。刚下楼却见到个眼熟的女生在树边长椅上暗自垂泪,不禁多看了一眼,却发现正是那天在所谓的阴风林中见到的情侣中的一人,难道这对小情侣又吵架了?眼见那女生一边擦眼泪,一边飞速地在手机上按字,大约多半是在等那个男生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路溟紧紧了大衣,加快步伐向另一边走去。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女生所等的男生却是迟迟没有来,而伤心不矣的女生回到寝室之后做了一件非常令人扼腕的蠢事,将在第二天给他带来一系列麻烦。
☆、第四章:轻生(一)
第二天,借着倒时差为由,连续几天赖床的路溟就被宿舍内的百折不挠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睁着尚有几分睲松的眼,路溟半梦半醒似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那一头的人,一听终于有人接电话了,就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噼噼叭叭说了一串话。语中的内容,终于让路溟完完全全地清醒了过来。
挂断电话,路溟慌忙洗濑,甚至也顾不上等水热了,直接就着冷水刷牙洗脸,接着换上了衣服,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直接赶往f大附属的医院。方才电话那头的人是s大的学生,并且是自己开学之后要带的班级中的一员,她今早回宿舍的时候,发现室友割腕自杀,吓得赶紧找了宿管帮着一起送医。而后宿管层层上报,就有人将他的电话给到了那个学生,学生慌得六神无主,终于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当然抓着不想放。而路溟在赶去医院的路上,也拨通了美院院长的电话,对方称已经知晓此事,并告知先由他代为安抚学生,稍后将再派人前往医院。
路溟赶到医院后,已然跑得气喘吁吁,f大和其附属医院虽然紧邻而立,但是f大的占地面积着实不算小,像他这样缺乏运动的文人,一路跑过来,自然是力不从心了。路溟跑进医院大门之后,就扶着一旁的墙努力平复呼吸,却在这时被人撞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幸而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扶住了他:“谢谢!”路溟直觉地道谢,抬起头来才发现扶着自己的人个子极高佻,而五官,也极为眼熟——赫然正是那天阴风林的男主角,顿时路溟升起了几分不祥的预感来。
凌涵一言不发地将微微有些出神的人带离人潮汹涌的医院大厅入口处,显然常年在国外的人,很难体会中国国内医院每天门庭若市的景象。
路溟连着被拖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一边继续道谢,一边试着挣脱,却被对方全然的无视了。
“我知道你要去哪儿,跟我来。”凌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入骨及寒,但音质却极有磁性,他像拖着个大型洋娃娃一般,直接把路溟带到了三楼住院部,住院部的护士站内几个小护士原本正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见到凌函走近,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凌医生…你来看那个女生吗?”
路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抓着自己的男人——或者称之为大男生,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他……是医生?
“嗯!她清醒了吗?”凌涵并未急着进病房,反正那个女生送医的时候,失血也不算太多,估计是算好了自己的室友快要到校的,才割得脉,目的就是希望她能及时发现自己,以免自己真得一命归西。
“本来也没怎么昏迷,就是哭闹得厉害。病房里别的病人都被吵得投诉了几回了,送她来的朋友,感觉都要没耐心了。”其中一位看起来颇是俏丽的小护士答道,并且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被凌涵拽在身后的人。
路溟杏仁似的眼微眯,听他们的对话,看来自己那位名叫——顾晓悦的学生似乎也并非真的一心求死,倒像是某些肥皂剧角色的行为嘛?不过,她不明智是她的事,自己该履行的义务,还是要做到位的。路溟又挣扎了几下 ,终于脱离了凌涵的掌握:“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顾晓悦那边,我自己去看看就可以了。”
“你知道她在哪间病房?”凌涵的一句话,成功地再次制止了路溟的脚步。
“如果你也想去看看她,并且解决这些问题的话,就请你带路吧!”路溟有些无奈,现在的年轻人难道都这么难相处吗?
凌涵闻言冷峻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说不出意味的笑意,如他所愿地走在前方带路,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间四人病房外,还没进门,就能听到一个女生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和另一个女生低声的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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