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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看过他便走,没想到谢必安的手跟长了镣铐般,始终拉着他不肯放,睡睡醒醒的,也总没个完全清醒的时候。看着他这幅模样,范无救也走不了。这一留,便是三天两夜。第三日的时候,谢必安的状态总算好了些,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边的是范无救,一时竟不知道是自己还在阴间,又或是范无救和自已在另一个空间相遇了。
“醒了?”范无救硬是在床边坐了三天两夜,他的伤也未完全好透,此刻显得疲惫不堪。
“我这是……”谢必安想起身,却因为伤口疼痛又倒了下去。
“这里是你的家,肖玉在外面给你熬药。”范无救顺势抽出了手,整条胳膊都麻得他一个激灵,垂到身侧活动了一下,这才给他把被子重新掖好:“你的伤还未好,不宜起身。”
谢必安也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范无救:“你的伤……都好了?”
“好了。”范无救点了点头:“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说完谢必安沉默,范无救也没有再开口。
正在此时,肖玉端了两碗元宵进来,一见谢必安清醒着,喜不自禁的放下碗坐到了床边:“必安……你可醒了。”
谢必安看见肖玉进来,心中原有许多的问题也不方便多问,点了点头:“我这是睡了多久?”
“已经是第七天了……”肖玉伸手给他理了理头发:“多亏有八爷帮着照看……”
谢必安朝范无救看去,之前的事还历历在目,谢必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范无救才好。谢长贾的死,自己对范无救的伤害……
“嫂子不必客气,我和七爷是朋友,应该的。”范无救笑了笑:“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话没说完,就看到桌上的两碗元宵,忽然转身问道:“嫂子,今日是元宵节么?”
范无救生前称他为必安,后来到了酆都便叫他谢必安,如今却用七爷来称呼。谢必安躺在床上,一时间万般滋味在心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玉点了点头:“我做了元宵,八爷在这儿吃过再回吧。”
“竟已经这个时候了……”范无救推开窗户,往蜡烛店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店中已点起了灰色的蜡烛。他重新关上了窗,还说过不会失约,看来又一次失信于人了。
“我就不打扰你们歇息了,七爷大病初愈,嫂子就辛苦些吧,我走了。”
“我都已经做好了,八爷也是一人,就留下来吃吧。”肖玉当是范无救客气,挽留道。
“不必了,我和朋友有约,都已经过了时辰了。”范无救朝她笑了笑,又看向谢必安:“你好生养着,二殿那里我自会替你告假。”
“嗯。”谢必安点了点头。不是一次邀请范无救来家中过节,范无救都没有来。更何况现在的状况呢?谢必安只当是范无救找个幌子离开,哪儿想过他是真的与人有约。
“那我送八爷出去。”
“嫂子留步,还是好生照顾七爷吧。”范无救笑着摆了摆手,也不等肖玉再客气,便掀开门帘踏了出去。
☆、第二十话 初尝滋味
离开谢必安的家,范无救一时有些恍惚,在街上慢慢走了会儿,这才回过神来。都已经亥时了,苏荷怕是早睡了。
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要不是范无救在,恐怕肖玉也无心做什么元宵来应付自己。
范无救这是第二次失约苏荷,虽然时间早过了,但他还是往苏荷家的方向去了,如果他还没睡……要是已经睡了,明日再来跟他讨饶吧。
此时的酆都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范无救走到苏荷家的时候,发现苏荷家大门敞开,屋内依旧亮着灯火。苏荷对门而坐,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正百无聊赖的拿着剪刀剪灯火,桌子上放着一只只搓得圆滚滚的汤圆。
“苏荷。”范无救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等,不由有些愧疚。他总觉得自己在等却从来没有意识过,自己也有让别人等。
苏荷听到范无救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剪刀迎了出来:“你可算是来了。还说了要和我一起包元宵,看,我自己一个人都包好了。”
“对不起,我有点事,所以耽搁了。”范无救抱歉道。
苏荷没有问范无救为何耽搁了,拉着他的手进了屋:“不算晚,我现在就去煮元宵。”
“都这个时辰了,你还没吃么?”范无救跟着他进了屋子。
“跟你约好了一起过的,怎么能一个人吃呢?”苏荷打开了锅盖,里面立刻有热气冒出来。苏荷不知道范无救何时会来,这锅子的水滚了又凉,凉了又滚的:“你别再这儿了,出去坐,待会儿就可以吃了。”
“我来吧。”范无救卷起了袖子,等水滚出泡来,慢慢把元宵放了下去,拿铲子小心的铲了,免得粘底:“我去看了谢必安,他伤的很重,所以耽搁了。”
苏荷站在一边看着:“我知道。”
“我原以为你睡了,所以想来看看,如果你睡了,就不吵你了。”范无救盖上了盖子。
“我要是睡了,你也可以叫醒我的。”
“对不起,苏荷。”范无救转过了身:“我答应过你的,还是失了约,这会儿……都已经过了冬至了。”
酆都的灰蜡烛已灭,鬼城的一天已经悄然而过。
“没事。”苏荷笑了笑:“这元宵是在冬至之前下锅的,我们也算是一起过了。只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
苏荷打开另一口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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