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两日我也没出门。你不见了,估计阴司里也闹翻了天。”
“你什么时候替我去二殿那里走一遭,就说我身体不适,过几日便回去领罪。”
“行。你就安心在我这儿养病吧。”
“嗯。”范无救应了声:“苏荷,你我生前……认识么?”
“大约是不认识的。”苏荷笑了笑:“你忘记了?生死册上没有我的名字。”
“可是……算了。”范无救摇了摇头,他初醒的那一瞬间,看到苏荷的眼神时,会感到莫名的熟悉感,恐怕是自己重伤导致脑子也混乱了吧。
“别去费神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苏荷扶他躺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和我吵嘴,我都不习惯。”
“你干吗又让我躺下?我才坐起来一会儿啊……”
“你的伤势重,需要静养。躺着觉得无聊了?”
“当然无聊,我骨头都疼了。”
苏荷看着范无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脱了鞋子翻身上了床:“那我陪你睡。”
“你……”范无救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按住胸口咳嗽了几声。
“别动气啊。”苏荷侧卧在范无救身边看着他:“这两日我眼睛都没合上过,你好歹也让我沾一下床吧。”
范无救勉强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了点地方出来。
“别乱动。”苏荷伸手搂住他的腰:“我这样就够了。我们这样躺着聊天,也省的你老翻着眼看我。”
“到底谁在乱动?你睡就睡,搂着我干吗?”
“我是怕你一味着想让我,牵动了伤口。”苏荷的声音很低沉,缓缓的在耳边响起,倒有了一种催眠的效果。
“苏荷,你对自己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么?跟我说说……”范无救眨了眨眼睛,提了提神,不想这么快又跟只猪一样睡过去。
“不记得了。”苏荷的一双眼就像是漆黑夜空中的星辰一般。
“什么都不记得了?”范无救第一次这么近且仔细的看他,才发现他有一双极美的眼睛。
“也不是,我还记得你。”苏荷眼睛弯了弯,笑望着他。
“我?什么都不记得,却记得我?你拿我开心啊?”
“我只记得我喜欢你。”苏荷一错不错的望着范无救的眼睛。
“就知道胡说八道,不愿意说就算了。”范无救停了一下,又问道:“苏荷,你怎么不问我如何受的伤?”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
“呵呵……是谢必安。”范无救笑了笑。
苏荷点点头:“没关系,他伤了你,我救了你。”
“你早猜到了。”范无救失踪这两天,谢必安居然没有来苏荷这里问过,这答案自然是再明显不过的。
“嗯。”苏荷点了点头。
“他爹爹……在我的哭丧棒下灰飞烟灭了,他以为是我做的。”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范无救没有再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与谢必安相识前前后后几十年,却还不及眼前只认识几个月的苏荷。谢必安伤他,他不怨,可谢必安不信他,这让他心寒。
苏荷亦安静的躺在范无救的身边陪着他,他能做的,想做的,都只是这样静静的陪着他。
范无救的伤好的很慢,但也总算在慢慢恢复了。再隔了两日,他已经能下床了,便准备跟苏荷告辞。一是打扰了他太久,二是他也得回去给二殿一个交代。
“谢谢你的照顾了,我这就回去了。”范无救的脸色依然不好看,但比起前几日,已经好太多了。
苏荷站在他面前,抿着唇,许久才点头:“也好,有些事你总归是要去做的。”
范无救来的时候身无长物,走得时候也是一身轻松。他朝苏荷抱了抱拳,拉开大门踏了出去。
“无救!”苏荷站在门口,北风吹起了他的长发。
“嗯?”范无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他:“怎么了?”
苏荷转身进屋,从里面拿了一件斗篷给他披上:“虽然不知冷,但这些东西原本就不是为了御寒而用的。”
范无救有些愕然,他既明知自己不冷,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斗篷披上身的时候,他似乎真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呵呵……谢啦。”范无救冲他笑了笑:“等我好了,再找你喝酒。”
苏荷弯起了嘴角,低头给他系好斗篷:“我等你。”
虽然只有这三个字,但是其中包含的情深,范无救很是能体会。从阳世到阴间,范无救始终都在等。
“好……”范无救点了点头,他曾经让苏荷在山顶空守过一夜,那时,他不曾感到愧疚,这一次,他不会再失约。
“你不来找我也不要紧。”苏荷朝他一笑:“我来找你也是一样的。”
“这次我不会失约的。”范无救摸了摸斗篷的毛领:“我走了。”
苏荷点点头,站在原地就像每一次范无救离开那样望着他的身影。只是范无救依然不会回头,自然也就不可能看到他注视自己身影的双眼,是如何深情且期待。
其实范无救和苏荷是同一类人,他们痴情,深情,义无反顾;坚强,进取,且不畏世俗眼光。
这一点,到很久以后,范无救才真正明白。
☆、第十九话 探病
这几日阿傍阿玛的任务异常的繁重,黑白无常在金鸡山大打出手,而黑无常生死未卜。据当时在场的鬼魂们陈述是白无常先动手,并且招招致命,黑无常没有反击最后坠落山崖。不管事情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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