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呆来。两人就这样一座一站,一个闭眼冥想,一个看着对方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时间。
向宽在一旁瞥了他们一眼,喃喃。“我觉得我好像挺多余的。”
这两个人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严欢不怕付声,付声也变得温和了。这真是大有改进,和谐得让向宽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就是一个千瓦电灯泡夹在两人中间。
他此时又分外想念起阳光,最起码有贝斯手在的话,他做电灯泡也有个伴啊。
“哒哒。”
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三人之间静谧诡异的气氛。严欢这才清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看着付声发呆,连忙尴尬道:“我、我去开门。”
说罢,一连串小跑跑到门口。
“谁啊?……蓝翔!啊,痛!”
严欢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后又是一声痛呼。
“没大没小。”蓝翔给了他脑门一下,“叫我什么?”
“呵呵,翔哥。”严欢讪讪地笑。
蓝翔扫了眼屋内,“付声在吗,我有事找他。”
“他在,不过他……”严欢刚要说什么,便听见身后付声的声音。
“来得巧,我也正要找你。”
他转身看去,只见付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眼站起身。漆黑的眸子看着蓝翔,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蓝翔望着他,轻笑。
“看来我们意见一致,出去说吧。”
付声起身便走。
“唉,等等,等等!”严欢连忙拉住他。“有什么事不能让我们听么,一起商量啊,付声!”
吉他手停下脚步,看着拉住自己袖子的人,严欢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脸庞还带着几分稚嫩,此时正迷惘地看着自己。即便是铁硬如他,此时眼神也不由软了一软。
“等以后再告诉你。”
他拍了拍严欢的肩膀,便走了出去。
门外,蓝翔正靠着墙等着他,见他出来,便站直了身。
香烟的一点火芒在黑暗的走道里一明一灭,两个男人彼此对视半晌,蓝翔率先向外走去。
付声紧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到酒店最顶层的天台。
年末的寒风吹在身上犹如刀割,但是这两个人仿佛毫无所觉。蓝翔一直走在前面,此时才停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办?”
付声听见他这么问自己。
“你在拿自己冒险,拿你们乐队冒险,付声。”
没有过多的说明,但是两人都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蓝翔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人,他望着楼下车如流水马如龙,灯火阑珊的大街,眼睛里像是弥漫了一层雾霭。
他说:“不要步我的后尘,付声。”
沙哑的嗓音从冷风中传来,带着些许冰凉的意味。
付声沉默很久。
“我只想一劳永逸,不能让刘正永远像阴影一样笼在我们头上。我能解决他。”
蓝翔气笑了。“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乐手,你怎么解决他?”
“我知道该怎么办。”付声的眸子暗沉。“他总有弱点。”
“不要拿你的前途开玩笑,你不想玩摇滚了吗,付声!”
听着蓝翔的警告,付声无谓地笑了笑。
“不。”
对于付声来说,摇滚、吉他,就是生命中的一切,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走上世界的舞台,成为最优秀的吉他手,就是他唯一的目标。
而现在摇滚依旧是最重要的,却不再是唯一。他心中的目标,也不再是一个人登上世界顶峰。
他有了新的期待,新的期许——自从那个小小的火光,不经意闯进他的世界开始。
“不。”
他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心中是连自己都诧异的温柔。
“我不会拿他开玩笑。”
付声这么说,眼中是一片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感谢西西和中中的两枚地雷~
☆、信仰
“呼。”
严欢往自己手上吐了一口气,想要把手呼暖,然而这口热气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很快就冷凝为一团白雾,带着寒意,却丝毫没有起到暖手的作用。
一旦过了十二月,天气就开始冷起来。按照老农历算一下数九寒冬,现在还没有到三九,三九的时候才是天最冷的时候,不过现在已经足够冷了。偏偏南方不像北方那样屋内有暖气,大多数时候如果不开空调或电暖气,屋内的温度基本上和屋外没有两样。
严欢现在就待在一间室内温度不超过两三度的房间,穿着薄薄的一层外套,冻得直打哆嗦。
距离新年音乐节还有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照理说这时候他应该和乐队的人忙着准备曲目和练习,不会有空到外面随便溜达。而事实就是,严欢好不容易瞒过了付声的耳目,抽出了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出来与人幽会。
地点就选在这家偏僻的还没有空调的小卖铺里,在寒风中还要忍受对方的迟到和小卖铺老板怀疑的眼神,严欢简直快要忍无可忍了,他发誓如果五分钟内那家伙再不出现,他一定亲自找上门把人揪出来给揍一顿!
“噢!欢!”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声愉悦的呼声。
严欢扭头看去,果然看见是那个害他受冻的元凶此时才姗姗来迟。
一头缭乱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他看上去整个人都好像在发着光。眨着澄澈的蓝色眸子,贝维尔愉快地同严欢招手。
“噢你个头!”严欢忍不住爆粗口,“作为一个标准的英国人,你能不能有一些时间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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