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为什么难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我留不下他。”
“他要我好好练习,要我千万不要放弃摇滚。可是他人都走了,还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
听着严欢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付声静默,轻轻地蹲下身,蹲在严欢身旁,将他的头轻靠到自己胸前。
“我很难过。”
“恩。”
“我也很伤心。”
“我知道。”
“我更生气!我气我自己找不到阳光离开的原因,我气我竟然就在面前让他走了,我气竟然连他为什么难过,为什么要走的理由都找不到!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直到阳光下定主意要离开的那一刻,严欢才明白。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自己这位贝斯手,不知道他心里的伤口,不明白他心中的包袱,所以,更加找不到挽留的理由。
因为阳光自己,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我这么没用!连一点办法都想不到!我帮不到他,帮不到他。”语调带着哭腔,严欢深埋在付声怀里轻轻颤抖。
听着他愤怒的控诉,付声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轻拍着严欢的肩膀。
他的视线越过怀中少年的肩头,看到阳光放在钢琴架上的那张红色cd。
良久,他的声音才在屋内响起。
“你可以慢慢长大,从现在开始。”
从现在开始,你要面对摇滚带来的喜与悲之外,这个世界给予你的更多的东西——苦难,悲伤,泪水,离别,不得已,不得不,别无选择。
你要学会成长,学会接受分离。
从今天起,不能再做一个只受人宠爱的孩子了,严欢。
——悼亡者成立的第二百六十九天,乐队失去了他们的贝斯手。
作者有话要说:
听伴奏,味更佳,建议循环。——by,亲妈阿歪。
b站的这个音效稍好:
☆、往日旧事
那一天,严欢在付声的怀里哭了很久,最后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连他自己也不记得。第二天早上醒来,想起昨天竟然哭晕过去的糗事,严欢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天哪,天哪,太丢脸了,这么大的人竟然还哭成那样。”严欢以头撞墙,“我不活了,不活了!这下要被笑死了。”
“为什么要笑?”
“啊?”
“为什要笑你?”j淡淡道:“伤心的时候大声哭,快乐的时候大声笑,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偏偏要抑制自己,活得还像个人吗?”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j,我发现你现在中文学得越来越好了哈。”半晌,严欢讪讪道:“我说不过你。”
“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东方人,明明心里不快活不快乐,还要压抑自己,生生地要把人憋出病来。你舍不得阳光离开,因而伤心难过,这有什么不对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严欢辩解,“我不是害羞,不,你不明白。男孩长大了,就不能随随便便地哭,不然还怎么去做别人的依靠?”
“你要做谁的依靠?”
严欢站起身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双眼,苦笑一声。“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在他们的庇护下吧,我总是要长大的,也总是要……一个人的。”
镜中的少年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偏偏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眼睛似的。严欢自己看着也好笑,不由笑出声来。然而这一笑,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没心没肺,带着些沉重与负担,竟然让他一下子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叹一声气,看着自己一夜间蜕变不少的面容,严欢道:“真是岁月催人老,昨天还是陌上少年郎,今天就往事成风了。”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j,你不懂,我是在缅怀自己那逝去的天真。”
“……”
“以前总是想快点长大,快点成熟起来,好让周围的人对我刮目相看。而现在我才发现,长大原来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严欢手轻轻抚上镜子,触摸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一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不懂烦恼,不懂忧愁,整天和向宽嘻嘻哈哈,和付声打冷战,和……阳光聊天闲侃。当个被人宠着的小孩,原来是那么幸福的事情。”严欢轻笑一声,“算啦,我也该知足了,被人保护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见识见识外面的风风雨雨。”
“走吧,j,跟我出去一次。”
“去哪?”
严欢已经推门,一只脚迈了出去。
“去查一点东西,有些事情我放心不下、下——吓,付声!你怎么在这?”
一打开门,就见付声跟个门神一样站在他门口,可让严欢吓了一跳。
“喊你吃早饭。”付声瞥了他一眼,向楼下走去。严欢刚刚松了口气,付声的声音又从楼梯口飘来。
“顺便来看着你,别让你做出什么傻事。一会跟着我,哪里都不许去。”
怎么能这样!
严欢苦着一张脸,心里的小算盘还没打两下,就被付声看破了,太失败了。
吃完早饭,付声看着剩下的两个人,又看了看空缺了一个人的座位,发话了。
“关于阳光的事情……”
严欢屏住呼吸,听着他讲。
“——我也没有什么眉目。”
啪的一声,严欢下巴摔在桌子上。“不是吧,你不知道内情,还这么装神弄鬼的?”
付声轻轻瞪了他一眼,严欢就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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