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们,要“向死而生。”
也许真的到了能够面对死亡的时候,我们才会了解活着的意义,与生命中所有的可贵吧。
——2016年10月12日
父辈们是如何度过生活坎坷的,也许年轻的人并不了解,但好在于辛苦中成长的林亦霖从来不曾愿意放弃,他总是习惯于用最决绝的付出去换得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这份精神在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中都没有改变过,所以对于争取陈路的平安与幸福,选择依然是不计一切。
由于颜清薇的病症突发,蔓延在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仿佛被暂时搁浅了,大少爷没日没夜的守在医院里,直到抢救手术完毕后的两日,专家才确认颜清薇的情况暂时稳定,他听到后甚至来不及去母亲的床前多问候几句,就披着外套迷迷糊糊的睡在了休息室内。
林亦霖回家带来些日常用品时,推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忍打扰,只能悄悄地放下东西,坐到旁边打量他:陈路被折腾的连隐隐的胡茬都长出来了,浅色的头发也乱乱的,和长眼睫毛一起挡住了疲惫的双眼,两条腿长到没有地方放,就随便搭在了茶几上,邋遢到像个累瘫的孩子。
“会好起来的,真的。”小林子轻喃了句,而后便凑过去轻轻吻了下他的脸,瞬时间就掩去所有悲伤的表情,变得异常平静。
可惜大少爷实在是太劳累,睡得昏沉,并没有察觉到爱人默默地道别。
林亦霖深吸了口气,把袋子里亲手做的便当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起身便离开了。
“他是不是吓坏了?”颜清薇躺在病床上虚弱的问道,从前那张完美的脸变得憔悴不堪,而靠着妆容掩饰的浅淡纹路,也浮现在了苍白的眼角。
上一次手术台,对人来说就是一趟生死劫,更何况要动的是心脏。
林亦霖微笑了下:“当然,他那么爱你。”
颜清薇的病情急剧恶化,医生正在评估移植的风险,并且积极寻找着器官源,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强人究竟能不能熬过这一回病魔的调整。
好在,她的态度很看得开:“其实,我这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要说遗憾谁没有呢……只是除了孩子,别的东西终究也可以放下了。”
“leo果然开始联系我了,他定然是很想对陈路下手吧,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尽可能去阻止的,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吝惜做出万不得已的选择。”林亦霖知道她没力气听自己啰嗦太多,便直接做出了颜清薇最关心的保证。
然而颜清薇的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笑意,反而看着十分悲哀:“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一定会让你们无忧无虑的。”
“我都明白,就像下象棋到了最后时刻,也要弃车保帅,陈路就是我们的帅,如果失去他,我俩的人生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也就是leo对你最残酷的惩罚吧。”林亦霖垂下眼眸:“反倒是,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
“平白让你喊了我一声妈妈。”颜清薇忽然颤抖的握住了林亦霖的手,带着那些输着药业的管子晃晃悠悠,她说:“对不起。”
林亦霖没有流泪,甚至没有动容的神色。
这些感性的表达在这个时候,用处真的不大。
“我顾不上生意,路路的心也不在上面,集团一定会出问题的,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形,以leo的自信一定会想多看看,所以他并不会太快出手。”颜清薇即便奄奄一息,头脑还是很冷静:“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配合他的戏码去折磨陈路,让他忘乎所以。”
林亦霖淡淡的说:“我明白。”
颜清薇:“他是个疯狂的报复者,你要狠一点,仔细一点。”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建造纽约双塔,一定要去有交集呢?”林亦霖实在是不解,成功对颜清薇固然重要,但陈路在她心里才更价值连城。
“有些事是避不开的……”颜清薇轻声说:“更何况,我贪心。”
林亦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此刻也没理解她所谓贪心的回答,但时间不多,他已纠结不起。
瑰色的夜晚又一次席卷纽约的每一寸土地,黑暗与繁华在彼此共舞,罪恶和快乐也禁不住一同滋生。
r举世瞩目的古堡在年轻主人的手中变得比往日更加恐怖而冷清,佣人都站在不易察觉的角落里,若不是每扇窗内的水晶灯都璀璨如火,简直想要恶鬼丛生。
“颜清薇果然有一手,若不是病发突然,就连我都要被蒙在鼓里,看来上帝也不准备帮助她了。”leo杯中的红酒像血液似的粘稠,他优雅的借着灯光欣赏着,并没有轻易品尝。
“所以你打算改变主意?”一个非常清冷的声音问道。
声音的主人就坐在古堡最高处房间窗台上,秋天的风带着凉意一直吹动着他宽大的衬衫,让他消瘦的身形显得更加单薄。
“当然,杀了他们,并不是我想要的。”leo微笑:“本觉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对颜清薇最大的讽刺,可既然她也要死了,我更喜欢让陈路痛苦的活着。”
“你想先动林亦霖?”窗台上的人转过头,露出张似男非女的秀气脸庞。
如果林亦霖在此处,一定会惊讶的张大眼睛。
因为这张脸,就是曾陪在他身边的胡燃。
“我早就想杀了他。”leo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微微歪着头质问:“是谁当初临时改变主意救了他,不仅差点害死自己,还要坏了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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