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晋凡瞥了他一眼,“博物馆,去过么?”
唐穆:“还真没去过。”
路晋凡拍了板:“等你忙完给我电话。”
“啊?这怎么好意思……”
“你请我喝饮料好了。”
“……”唐穆想起前几天喝的剧毒,“我请你吃饭吧。”
“这怎么好意思。”路晋凡原话奉还,表情很认真,“要不你请我吃饭,我再请你喝饮料。”
2
省博物馆还是很有特点的,解说员都格外热情,唐穆深觉不虚此行。
来往过几回,他跟路晋凡熟了起来。他们去了岳麓山、天心阁、在橘子洲头感慨了下这什么破地方,去世界之窗跟一群青少年挤着玩游戏,路晋凡还去排队买贵得要死的炒冰。身旁全是十几岁的花季少女,只他一个大男人一脸平淡自然地站在队伍里。唐穆看着笑得胃疼。
唐穆自己也吃到了喜欢的东西,比如说臭豆腐。不顾路晋凡的鄙夷买了一大碗,唐穆在臭气熏天中吃得不亦乐乎。
路晋凡嫌弃得不行,脸上淡定表情都绷不住了还是跟在他旁边。唐穆一边吃一边偷窥他,看得心情飞飚,莫名其妙自嗨起来。
路晋凡用试图理解的口气问他:“好吃啊?”
“嗯。”唐穆吃到口齿不清,“很好粗。”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笑起来,“我现在也变成大舌头了。”
路晋凡没懂,“什么?”
“我一个朋友,谢城,我们都叫他大舌头。他也爱吃臭豆腐。”
路晋凡问:“你们感情很好?”
“嗯,认识很多年了,大学同学。”
“你朋友很多。”
“也不算多,常见面的就谢城、杜殷林、郑廉昭,嗯,郑廉昭你认识的,大嘴巴。”
“大舌头,大嘴巴……你叫大什么?”
唐穆一个闪神差点咬到舌头,“我没外号。”
路晋凡怀疑地看着他。
“真没有。”唐穆大大方方让他看,“你可以叫我大帅哥。”
玩了一天回到市区,路晋凡把唐穆送回酒店。
大概是白天的臭豆腐刺激到了路晋凡,临走又说要去喝饮料。他对饮料的热情唐穆真是不能理解,被拖着一块儿去那家店里,只好又点了回龟苓膏。店老板十分热情地给他加了两勺自制草莓果酱在龟苓膏上,唐穆吃得异常痛苦。
那几天的行程唐穆玩得非常尽兴,最初长沙带给他的糟糕感觉都被新滋味代替,变得温柔亲近、可人宜居起来,他也开始感到依依不舍。
工作收尾,唐穆得回c城复命。路晋凡还要在长沙留阵子,他亲自开车送唐穆去机场。
陪唐穆办好了手续,路晋凡跟他告别,约好回c城再好好聚会。
唐穆神差鬼使把家里的座机号码也给了路晋凡,“打手机要是找不到我,就打这个号码,有时候我回家会关机。”说完不忘叮嘱,“这号别告诉郑廉昭,不然他得天天轰炸我。”郑廉昭既然号称大嘴巴,自然话唠得很,唐僧不见得有他啰嗦,甭指望他守住任何一个秘密。
路晋凡笑得开心,“一定不告诉他,也不告诉别人。”
唐穆从这句话里听出别样的情绪来,他深深看了路晋凡一眼,对方专注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唐穆心里一跳,表情跟着恍惚了下。
路晋凡没发现他走神,一脸严肃地说:“一路平安。下飞机给我打电话。”
唐穆点头,“好,你回去开车也小心。”
这几句话的内容和口吻都有点暧昧,唐穆魂不守舍看着路晋凡转身离开。那人的背影实在好看,肩宽腰窄,腿长而有力。光从他前面照过来,像是特意为他打开了一道光门,里面藏有万千景象,他脚下也铺出一条红毯,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向前铺陈。那道光门慢慢缩小,红毯却越来越长,越来越远,几乎要延展到天地尽头。
那人明明一步一步远离,唐穆却生出对方一步一步走进自己心里的错觉。他霎时惊出一头冷汗,再仔细看过去,路晋凡的身影已经消失。
对着一个人的背影能浮想联翩到这个地步,唐穆为自己折服。他打了个寒战,慌慌忙忙冲进候机厅,头不敢回一下。
3
回到c城,唐穆老老实实躲起来,不敢跟朋友聚会。路晋凡回来给他打电话,直接推说工作忙没有出现。
他知道自己那点本事,眼下火苗刚刚冒头,得赶快把它掐住,要等火势烧起来,那是再也压不下去了。路晋凡和唐穆以往的情人完全不同,外冷内热性情古怪,这样的人最新鲜也最难缠。要是一不小心栽进去,恐怕难逃生天。何况路晋凡喜好男女偏好如何他都不知道,轻而易举动心只怕后患无穷,最后苦的还是他自己。
十一长假唐穆跑去以前一个相熟的炮友那儿呆着,对方去了外地后两人断了关系但没断了联系,这次见面也算干柴烈火,在床上泡了三天。到第四天对方喊腰疼屁股疼,把唐穆扫地出门。
唐穆把衣服随便搭在肩头,晃晃悠悠在街上溜达。阳光很好,空气干净,来来往往的人群各奔前程。有游客们找到了美术馆,一窝蜂冲到大门口去拍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唐穆饶有兴致看了一会儿。他常常从这里经过,倒从没想着拍张照片留念。
这美术馆经营得不错,经常有展出和交流作品之类的活动举行,在本市名气不小。它上上个世纪就建起来了,带着浓郁的欧陆风情,尖顶长窗,厚重的大门掩住深暗的长廊,大门口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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