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吼道:“装什么相,你还不是个被人玩烂了的婊……”
下面的字就在嘴边,可他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捂着他的嘴将他推到墙上,直按得他双脚离地,五脏六腑都向下坠去一般难受。
“我的人,不是你想打就打想踹就踹的!”另一只拳头打着旋硬生生着在胃上,疼得祁铭一口血喷不出,眼眶欲裂。
“再敢说他一句,我让你全家往下数八辈都是婊子!”严冬伸出脚,找准他腰间最脆弱的那根肋骨狠狠一踹。
空气中仿佛响起肋骨断裂的声响。
祁铭远远地摔开,身子一接触地面,先吐了一口带着沫的血。
严冬这一脚毫不留情,没踹掉他半条命已经是顾忌公众场合不好下手。踹出这脚,严冬也懒得再理他,转头径直走到子青身旁,胳膊伸到他腋下,将他紧紧搂在怀中。
“哪里难受?”他紧张地检查着子青的身体,目光仿佛射线般,让子青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我没事。”这已经是一天内严冬第二次救了自己,如此恩情虽说不如山高不如海深,也仍旧使子青有些小小困扰。
他仰着头,精神压力骤然消失,头疼更加变本加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翻腾,他死死抓住严冬衣襟,度过这一轮难过的刺痛,低声道:“走吧。”
严冬应了一声,再自然不过地将他打横抱起。
子青微微羞红了脸,却没有制止他,只是配合着蜷起身子,将脸深深埋入他怀中。
这样一个单纯想遮住脸别丢人的姿势却又让严冬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起来。
他一边美滋滋地东想西想,一边往楼梯间外面走,冷不防身后传来如毒蛇吐信般满是恶意的呼声。
“子青,他是你的新欢么?”祁铭双手撑着身子,歪歪扭扭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的背影笑。
严冬下意识就想回头再踹他一脚,直接把他踹晕拉倒。可下一刻,他却愣住了。
这混蛋说,自己是子青的新欢?
难不成,他是子青的旧爱?
刚刚子青走后,严冬到底不放心,于是电话跟着子青的小弟询问情况,却发现,他们竟然把人跟丢了。
子青走时脸色苍白脚步迟缓,身边又没人跟着,万一晕倒在哪个角落,他不得后悔上三辈子?!
严冬赶紧出来找人。
他一路打听着问过来时,正看到祁铭将子青甩在地上。
他捧在心尖上,责怪一句自己先难过半天的人被这么摔来打去,严冬没当场要了祁铭的命已经算修养好。
可这人,竟然是子青的旧爱么?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巨浪滔天,简直能掀翻一艘航空母舰。
那自己这算什么?调解纠纷?多管闲事?
忽然,一只冰凉却温柔的手轻轻拍在了他脸上。
力道不重,近乎抚摸。严冬神智回笼,下意识低头。
子青的眼神平静且坦然,静静与他对视,不闪不避。
“是又怎么样?”他轻声回答祁铭。
不过片刻间,严冬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山风谷底几个来回。
可一直到子青说出这句,车头才终于来到终点。
“恭喜你,”祁铭声音阴沉近似诅咒,“那你可要把那些底片保管好,免得被他发现,知道你的秘密。”
“没关系,他知道。”程子青淡淡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卑鄙,祁铭。”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子青将额头抵在严冬胸口,温暖的力度让他稍稍好过了些。
他与祁铭交往多年,但有些相处的细节,他却是与之分手后才慢慢想明白。
爱与不爱,爱多爱少,并不是说说而已。
“严冬,我们快走吧,再呆在这里我要吐了。”子青扁着嘴,催促道。
“得令!”严冬高叫一声,迈步朝外面的阳光走去。
只剩祁铭揉着肋骨瘫软在地,于阴沉处缓缓腐坏。
午夜。
重症监护室唯有仪器的“嗡嗡”响声。
那扇有些老化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叶香山床边,弓身将所有仪器都检查一遍后,转身对身后的人打了个响指。
“半个小时,ok?”
“没问题。”那人一口答应。
答应得爽快,待会儿执行起来却难上加难。但医生先生还是好心肠地不跟他计较,转身出了病房门。
床上的人仍旧昏睡着,重病之下苍白的睡颜有种平日里绝对看不到的,脆弱的美。
那人俯下身,将叶香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瞳仁一点点、一点点地收缩起来。
“香山,”他抓着叶香山的手,凑到鼻尖,轻轻啄吻,“我知道你听得到……”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石诺趴在他床边,双膝着地,仿佛虔诚的信徒正在跪拜独一无二的佛。
可佛祖向来高高在上,脚下众生,怎能一一俯视。
于是石诺只能靠近些,再靠近些,拉着佛祖的小腿,攀上他的腰间,拽着他的小臂,将他拉近。
终于拉到如今的距离。
让他能在他耳侧,用促狭到极点的声音,轻轻问上一句:“香山,你快死了,对不对?”
仍旧没有回答,叶香山高枕安睡,不知是无力答他,还是不屑答他。
“我已经问明白你的病了,竟然这么凶险。难为你还知道事先跟医生打好招呼,一句实话不肯告诉程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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