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朝着女教师低下头去:“那个,对不起!”
“……”谁也没料到他这个举动,愤怒的女教师大张着嘴巴硬生生地闭不拢,一口闷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叶景泉连忙又把姿态放低了些:“对不起,我刚刚脑子不清楚!”
“你也知道是自己脑子不清楚。”女教师抿了下嘴,脸上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好在虚惊一场,叶景泉又这么低眉顺眼的认错,自己如果再闹下去,就该引起同事的反感了。她想了想,决定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于是清了清喉咙,说道,“叶老师,说实在话你今天非常令我失望。”
叶景泉连忙点头。
女教师昂起脑袋,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叶景泉,顿了半晌后又说:“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知道!”叶景泉赶紧说,“我不该……”咦,不该什么来着?记不得了。
他睁大了茫然的眼睛,困惑地看向女教师。
女教师傲慢地催促他:“说呀,你不该什么?”
叶景泉直起腰,为难地挠头:“对不起,我忘记了!”
“你……叶!景!!泉!!!”女教师深吸口气,再也没能忍住,掐着腰尖叫起来。
眼看母老虎就要发作,被叶景泉叫不出名字的钟哲赶紧扎个马步上前,拦腰把女教师控制住,然后回头向叶景泉大喊:“景泉快跑!”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但叶景泉还是不假思索地奔力开溜。女教师卯足了力气来扑他,无奈几个男同事把她截住,她前进不得,只能泄愤似地抓扯众人的头发,没多久那几个同事头顶就多了一团乱鸡窝。而叶景泉,早逃得连踪影都不见。
叶景泉气喘吁吁地冲出电梯,确信没人追上来,才倚着墙角大口喘气。实在是太诡异了,重生之后他居然把前世的精神病也带了过来,虽说脑袋时常抽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但问题在于,现在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没人把他关起来,也没人给他打针吃药。万一,他自己没把控住,做出更恐怖的事怎么办?
惊慌失措中,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应该可以帮助他吧?他出现在自己的前世今生,是唯一了解自己的人。而且,自己居然还和他发生过关系!
想到这里叶景泉一阵气闷,毫无疑问,自己爱的只有李幕泽。
算了,不管了,什么精神病,什么健忘症,全都他娘的见鬼去!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是李幕泽究竟怎么死的!
早上出门时苏弦提醒他最好随身带个记事本,把每天做的事都记下来,以免日后又忘记。为了防止他把记事本的事也忘记,苏弦特地在他手腕上写了“记事本”三个字。
现在叶景泉捊下袖子,一眼就看见了那几个刚劲的大字。
可是,记事本呢?他忘记丢在哪儿了!
沮丧地走出办公楼,叶景泉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突然有个眉清目秀戴眼镜的男生走过来:“叶老师,原来您在这儿。我找了您好久。”
叶景泉茫然地睁大眼睛。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又忘记了……
“我叫林初夏。”男生面无表情地说着,似乎早已知晓叶景泉不可能记住他的名字。
叶景泉缩起脖子,抿着嘴心虚地笑。
林初夏埋里掏出教科书,麻利地翻到今天上课的内容:“关于今天讲到的亚里士多德我有几个问题想提问。”
“……”叶景泉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
林初夏轻轻瞥了他一眼,指着书上的一行小字:“书上说亚里士多德是形式逻辑的创始人,他提出的形式逻辑学是以对象为基础,呈线性发展。那如果我们把形式逻辑看成唯一的线性思维,就会产生悖论。是这样吗?”
叶景泉望着这个高出他小半个头的勤奋学生,脸上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不是说文科是最没前途的科目所以大家都不会认真学么?那眼前这个刨根究底的学生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是这样吗老师?我想知道我的推理有没有问题。”林初夏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叶景泉的窘迫,把书本又往叶景泉的方向推了推。
叶景泉一目十行,抓紧时间快速浏览。
林初夏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扶了扶眼镜又说:“老师,书上没有答案,所以我才来问您。”
“……”叶景泉绝望地抽嘴角,半晌才说,“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李教授的死让我产生了疑问。”林初夏毫不掩饰地说,“今天课堂上的情形您也看到了,李教授的死亡在学生中间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有人认为他是自杀,因为老师您自己也说,当时楼上没有人,李教授是自己跳下来的。但同时,也有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依据就是他未婚妻吕佳的出轨,一些学生猜测也许是吕佳伙同奸夫,用了某种见不得光的方法把李教授从楼上推下来,制造出自杀的假象。当然,恰恰也是这个依据,让少部分的人提出了另一种猜测,会不会是李教授知道了未婚妻出轨的事,心理上遭受打击,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呢?这三种看法,叶老师您赞同哪一种?”
叶景泉抿紧了唇,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李幕泽的死亡被学生用来当做教材提问,那语气就好似在讨论与自己无关的亚里士多德,可是对象是李幕泽啊,是那个死因不明尸骨未寒的李幕泽!
叶景泉的拳头攒起来,只觉得手心冰凉。
林初夏又扶了扶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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