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转向苏弦和叶景泉:“你们认识死者?”
叶景泉咽口唾沫轻轻点头,思绪仍然处在震惊之中。大脑的神经被拉得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断掉。说实话,如果不是周围的气息如此之浓烈,如果不是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感异常清晰,他实在想象不到,几个小时前他就已经死了,而现在,却重新站在当初改变一生的岔路口。
这世界有太多臆想不到的事情,就好像他眨下眼睛就能让时间停滞的特异功能。可是他根本没有特异功能,重生后的叶景泉非常清楚地知道这点。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我在问你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卫承不耐烦地问他。
叶景泉连忙收起笑容:“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认识死者吗?”
叶景泉又看向血泊里的李幕泽,那俊秀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死亡之前的惊恐,嘴巴张着,似乎想要在临终前喊出一个名字。
但叶景泉知道,让李幕泽心念难忘的名字,绝不是他的。
“我认识他。他叫李幕泽。”半晌后,叶景泉终于有勇气说出那个名字,“李幕泽,他跟我一样,是s大的老师。”
“老师?”卫承思量片刻,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细节。既然是老师,每月就能领到政府分发的补给品,不可能忍饥挨饿,也就没有自杀的动机。
“我觉得,他不可能自杀。”叶景泉犹豫着说出心中的疑惑,“我记得,他就要结婚了。对象是副校长的女儿,刚从东泫留学的假期回来。”
这些事情叶景泉当然不可能记得,但他几个小时前才在苏弦给他的日记里读到过。
卫承点头表示赞同:“东泫啊,新世纪的文明古国,还真是个留学的好地方。这么说来,李幕泽也打算去留学啰?”
“有这个打算。”
“既然有打算,就不可能自杀。”卫承很快又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事情,写完后又说,“除非中途出了什么差错,使他改变了想法。”
“或许正是那个想法让他自杀了呢?”这时苏弦走过来,指着李幕泽坠落的教学楼说,“当时我看见他一个人站在楼顶,徘徊几次后跳了下来。”
“一个人,你确定?”卫承抓住这个新的疑点。
苏弦点头:“没错。就是一个人。当时的情况,老师也看到了。”
“是这样吗?”卫承向叶景泉求证。
叶景泉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当时的情况怎样,他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对他而言,毕竟那是隔了很久的细节,不可能还记得的。
卫承又问了些别的问题,确定无法获得更多线索后,命人把尸体抬走。然后他留了张名片给叶景泉。
“如果想到什么在意的事,尽管打电话给我。”
叶景泉点点头,目送保安处的车队离开。这时浑身的精神放松下来,才觉察出身体的某个部位异常地疼,疼到钻心,疼到双腿都快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苏弦从背后走过来,轻轻环住他的腰:“很痛吗?你的脸色非常糟糕。”
叶景泉一怔,瞪大眼睛看着他。
苏弦将下巴抵在叶景泉肩上:“能不能告诉我,让你痛到脸色惨白的,究竟是心还是下面那朵菊花?”
“什么?”叶景泉心头一颤,“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会忘记了吧?”苏弦伸手摸向叶景泉身后的私密处,自己的身体巧到好处地挡住了这个动作,使得在旁人看来,无非是尊敬师长的同学在安慰此时悲伤过度的老师而已。
然而此时叶景泉却是羞愤得满脸通红了。
“你、你……我们?我们!”那个了?!叶景泉的脑袋轰地炸开。难道说这家伙对他……?!
“等等,你刚才说我们在路口的小卖部吵架了?我们为什么吵架?”
“你这么快就忘了?”苏弦奇怪地看着他,今天的老师,似乎哪里不一样。“我建议你去买支痔疮膏,你不同意,就和我吵了起来。”
“痔疮膏?!”叶景泉张大o型嘴,猛地倒退两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跟你xxoo!”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叶景泉的心里,明明只住着一个李幕泽。他不可能与另一个人发生关系,况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学生!
学生?叶景泉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s大所教授的课程。
“我……我究竟是谁?”看着自己变得紧致而年轻的双手,叶景泉的心中疑云重重。他究竟是谁?前世的叶景泉,还是今世的叶景泉?是爱着李幕泽的叶景泉,还是和苏弦发生关系的叶景泉?也许,所有的人都是他,可是,他究竟是谁?!
“老师,你怎么了?”
听着苏弦担忧的声音,叶景泉只觉得这段空白的记忆里有什么重要信息被自己忽略掉了。他猛地转过身去,凭着记忆在曾经的校园里大步走着。
树木没有记忆里中粗大,教学楼也不如印象里高耸入云,原来记忆是个会骗人的东西,当他重回过去,所有的美好都消失不见,就连对李幕泽的爱情,也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等等,这里究竟是哪里?叶景泉猛然停住,连自己是否真的还记得这个地方都不确定了。
大脑混沌不堪,仿佛丢失了某种重要的东西,但接着,一些别的东西又挤进来,把原本空白的地方塞满。半晌后,叶景泉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只要眨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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