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苏弦,小声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哟,这不是一直在咱们景泉屁股后转的苏同学吗?”叶母白冰双的话很好地回答了卫承的问题。白冰双笑眯眯地打量着苏弦,又夸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错。咱们景泉也是好福气,能在大学里教书,让家里也体面!”
叶景泉缩了缩脖子,有些不耐烦这样的说法。
白冰双又使劲拍了拍叶景泉,向他靠近一点:“景泉,你没做傻事吧?没把钱给那个死鬼李幕泽吧?”
“事实上,”叶景泉斜着眼睛看地面,为难地说,“钱我出了一部分。”
“什么?”白冰双马上惊跳起来,“你出钱了?你这傻子!你给他出钱捞都捞不回来!你是哪根脑筋抽了犯这种错误!你知不知道,你给他出一分钱,你就要少吃一点少穿一点,万一有特殊情况,就差这一分钱救急你知不知道!”
叶景泉被她的声音吵得不舒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看吧,我说你妈最喜欢的人和东西都是钱吧。”苏弦咧着嘴,躲在叶景泉身后看好戏。
叶景泉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冰双捊起袖子又要说话,猛地被女儿拉了拉胳膊。
叶金瑶显然有些畏惧母亲大人的威严,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曾离开过地面:“妈,你少说两句。哥哥有他自己的安排。”
“你懂什么!”白冰双用手戳了戳女儿的脑袋,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哥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他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安排?他不捣乱就好了。”
叶景泉委屈地转了转眼珠,没敢吭声。
白冰双麻利地从面前的黑包里掏出计算器,对叶景泉道:“你给他办葬礼多少钱?礼钱收了多少?跟你那个合资的同事几成分?说出来我给算算,看还能不能赚回点利润。”
“不、不用了吧!”叶景泉赶紧摆手。
白冰双抬起眼瞪他:“什么不用?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他老子娘都不管的事,你怎么就摊上了呢?等等,我怎么瞅着那棺材里躺着的,比几年前见到的李幕泽那小子要健壮些呢?以前那小子来咱们家蹭饭吃的时候,那叫一个豆芽菜!你看,别人吃着长身体的时候,有想过你吗?没有!结果到头了,你还替他出这造孽的钱!”
叶景泉被自家母亲大人当着外人数落得没了底气,也不好反抗,只能盯着地面,机械性地点头。虽说自己对这位母亲没什么印象,但冲着对方自称一声“妈”,他就觉得天塌下来都是应该自己去顶的,何况,对方翻来覆去不就是说个钱的事么。
白冰双见他不吭声,又催促道:“快点,报给妈听!让妈给你算算。”
叶景泉见躲不过,只好如实上报。白冰双头也不抬地对着计算器一阵狂按,末了停下来,脸上表情终于缓和了些:“不错,除去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还能赚个四五千。”
“哈……”叶景泉咂了下舌头,想赶快钻进地缝里去。要是钟哲知道母亲的这番打算,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白冰双看着他,眼睛渐渐眯起来,嘴角硬出扯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景泉,你看,上次我让你妹妹来找你拿钱的事……”
“什么时候?”叶景泉疑惑地看向苏弦。
苏弦说:“就是你执意不给然后被谣传成对未成年人始乱终弃的那次。我记得似乎是一个月以前?”
“对、对!就是一个月前!”白冰双大力拍了两下手掌,把叶金瑶往前推了推,“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嘛,你妹谈了个朋友,如果合适的话,年底就要结婚了。你也知道,我们家自从你爸走后就没什么经济来源,你这几年又一直在外没寄过钱回家,你妹妹的嫁妆怕是凑不齐……景泉,你看,这次李幕泽的丧葬费虽说你处理得不是很好,但总归还是有些赚头的,你能不能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给你妹妹一点?”
叶景泉看看仍旧低着头,脸蛋却红扑扑的妹妹,顿时有种邪恶的负罪感。虽然不记得了,可他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工作许多年,非但不往家里寄钱,还小气到连妹妹的嫁妆也不愿意出!虽说自己的生活不见得多容易,但这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似乎比他更不容易吧。
想到这些叶景泉毫不犹豫就点了头:“钱我出。多少?”
白冰双马上皱着脸笑得合不拢嘴:“不多,就两万!男方是开餐馆的,比咱家有钱些,不过他们听说咱家出了个老师,也不介意,只要我们家出嫁妆两万就成。”
“也就是说,除了今天赚的四五千,我还要再贴一万五六?”叶景泉不太确信地看向苏弦,他的数学一向不好。
苏弦抽了下嘴角:“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告诉你一件尴尬的事情:十天前我陪你去银行,无意中看到你存款上的数字不到四位,只有差不多九千。当时你取了三位数,而学校的工资好像要下个月初才发……”
“……”叶景泉张大了嘴巴,数学什么的真的很伤智商啊!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明白了苏弦的意思,他现在处于财政亏空的状态,根本拿不出一万六。
白冰双也明白了苏弦的意思,但她选择忽略这点,不动声色继续试探叶景泉:“景泉,你妹妹一生只有这么一次,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听到母亲的话,叶金瑶把头埋得更低,纤细的小手不停地搓着裙角。白冰双连忙推了推她:“给你哥说两句好话!这么好的婚事要是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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