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忍不住的怒气,烨天,竟瞒着自己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季大人,文太医请大人协助行针。”伏安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索:“陛下刚刚醒来。”
大步跨进寝殿,那人果然睁开了眼,要训他任性,要斥他胡闹,张了口却都梗在喉边…只能随着脚下仿佛有了自主意识的动作走到床边。
玉烨天定定地看着慢慢走到眼前的人,眷恋了八年,教会他笑,让他懂得信任,强迫自己强大到可以让他依靠的人,终于迟疑着伸出手,要去够记忆中温暖的手掌。墨…我不要放弃…
被轻轻触碰的人反手握住他无力的手,在床边坐下,玉烨天小心翼翼的样子狠狠撞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骄傲倔强的烨天,在血雨腥风中挣扎着练就了一身睥睨天下的气势的烨天,我的烨天,该是神采飞扬的…却为了什么,这样小心…
被太医要求躺着不动的人难自抑地移向牵着自己的手臂,这次不再是梦,不会消失,救了他,一路抱着他飞掠,一直给他温暖的人真的是季斐墨…
“陛下…”
太医不敢制止他的动作,求救似的看向季斐墨。
“别动…”
看着玉烨天听到这句话动作僵硬在空气中,季斐墨无奈叹息,俯下身子一手从他背后绕过,一手穿过膝弯托起了他的身体,轻轻拥在怀里:“好了,听太医的…”
却不料原本面对自己的脸猛然别过,埋入他胸前,身子都控制不住地轻轻颤着。
季斐墨俊朗的眉紧了些:“你受伤了,让太医…”
下一刻,单衣下的湿润让所有的话都止住了,是眼泪?烨在哭…从不肯在人前示弱的烨竟是哭了,再伤再痛也不曾流泪的人在他怀里哭得停不下颤抖……
不断地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着脆弱的孩子,示意太医稍等,一手替他解了金冠理顺长发。瞥到枕边的绢书,一目十行地掠过,墨音阁…
傻瓜,要靠着这个才能确认我不会任人伤害你么?除去皇帝的身份,不过是个孩子啊,会疼会怕会受伤,胸前的湿润疯狂地蔓延,淹没横亘心中的隔阂:“乖,太医要行针,先躺下好么…”不自觉间已是带出点点宠溺。
听到孩子有危险,玉烨天强迫自己点了点头,缓过气抬头。明明只是两个月,却觉得这样的温暖呵护仿若隔世,记不清有多少次在梦中见到这个情景,醒来时却永远只有冰凉的枕巾和腹中的止不住的抽痛。
庆幸有你
“不要走…”
低不可闻的声音下几乎要溢出的渴盼和期待让季斐墨的心酸成一团:“好。”帮他把衣服退到腰间,单薄的身子几乎硌痛了他的手,腹间的圆润更形突兀:“烨,非要留下他吗?我们…”
“墨…留下他…”眼前的你太好,我怕有一天醒来发现你又不见了…这个孩子是你留给我的,谁也不能夺走…你也不可以…
眼里的坚持不容错认,季斐墨点点头咽下叹息,托着他的腰护着小心安置在床上:“休息一下。”
温柔到令人沉醉的声音下,体力不支的玉烨天倒在床上,看着自己半褪的衣袍有些尴尬地闭上眼,文太医取出金针做着准备:“皇上,老臣要开始了,请放松,千万忍耐片刻。”
在太医的手探到腹间穴道的瞬间,手下的身子还是不可控制地僵住,不复方才的柔软。季斐墨自然知道他不愿接受别人的触碰,但行针这种事他虽粗通医术确不敢逞强,只好轻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
八年相处的默契自是不必细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贪恋着掌心能够紧握住的温度,哪怕失去意识也不会错认的温暖是那个人独有的…他在这里…在他身边…
接下去的时间几乎是一场折磨,玉烨天不断溢出的冷汗几乎让季斐墨来不及擦去,半个时辰过去,一直被强自压抑的痛呼也化作细碎的呻吟逸出轻颤的唇。
徒劳地擦拭着汗湿的脸颊,季斐墨目不转睛地看着承受了莫大痛楚的爱人,若说赶来救他时还有挥之不去的心结,现下已是一片清明,这个人,在相遇之初已牵动他的心绪,从什么时候起,想要看他开怀微笑的心情再不能扼制,顺从着心意陪着他将自己限制在宫墙中,若是能放下,又哪里会纠缠着爱到今日,放不下,那么,就顺从自己的心意,不再放开。
玉烨天的感情太浓烈,为了他甘愿放下骄傲婉转承欢,为了他服下传说中的凤至逆天孕子,为了他即使忍受着这样的苦痛眼中依然是安心的盈盈笑意。
见太医终于舒了口气收起针具,克制着紧紧拥住他的冲动,拉过锦被将他裹牢,默默记下太医交待的服药时间,季斐墨整理着从方才起就在心中萦绕的话,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烨,对不起…”
蓦然睁开的眼中满是惊诧和不可置信,一时竟不能反应,这句抱歉,是不是,意味着你原谅我了,不可能的…那么,还是不愿留下所以才道歉么?
疲倦地合上眼,还在奢望些什么呢…不是告诉过自己只要他还在乎自己就好的么,我果然,是贪心的…忍不住幻想他依然爱着自己,忍不住期待这样的温柔延续下去直到此生终结…算了,这样下去又会忍不住做出伤害他的事了…
放手吧,至少这八年的点点滴滴不会被夺走,可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何况,还有这个孩子…
“想到哪里去了…”看着玉烨天挣扎的表情,笑意凝在嘴角,玉烨天的脆弱只有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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