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介绍道,“这是我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j。倘若你不相信的话,”她转向自己的丈夫,轻声说了句,“我愿意去做个dna测试。”
房中一时悄无声息,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到那位年轻人脸上,不过他对他们视若无睹——他只是坐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盯着壁炉上方的照片,看得如此入神,仿佛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的东西。
“嗨,亲爱的,我想介绍几位新朋友给你认识……”effro首先动起来,走到沙发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jack,别害怕,他们是好人……”
j不知道他们的委托人怎么想,是不是真会要求他的太太提供一份dna测试报告。不过要让他说,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那个年轻人抬起脸ro,定定地看了十几秒钟,似乎慢慢认出这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
然后他笑了——只是一个浅笑,不过确实是笑了——那是他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生动的表情。
“假如我推测得没错,”k往左挪了一步,凑近室友解释道,“非常少见的单纯性精神分裂症,多在青少年时期发病,临床反应以‘阴性症状’为主——思维贫乏、情感淡漠、以痴呆症状为最终表现,但无妄想、幻觉等‘阳性症状’,亦少见暴力倾向。”
“您说的没错,jack乖极了——尽管我照顾他的时间还不长,但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如果说此时此刻房间中有人感到非常生气,那么绝不是grro,而是那位身材高大的女看护,“当初effie特意挑了我,因为她面试过的几位看护中我力气最大,不过我看并无这个必要,”作为一名专业看护,那位女士显然具备这个职业所需要的爱心与同情心,“真不敢相信你们就这么闯进来——尤其是你,ro先生,你该听听她的话,对她多一点信任,反正她早晚会告诉你……”
“我……不,我不知道,也没想到……”grro不知所措地走前一步,“effie,你本可以告诉我真相,我绝不会因为你有一个生病的弟弟而……天啊,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有一个弟弟……”
“这是什么?哦,看来你今天做了几道数学题,”effro听到了丈夫的话,但未作任何回应,只是接过她的弟弟一语不发地往她手里塞的本子,“三加三等于六……”她小声念出本子上简单的加减法,嗓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但已尽力让语调听起来温柔而轻快,“没错,三加三确实等于六,亲爱的,你干得真不错。”
“我会照顾他,你们可以出去说话,”女看护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太多陌生人挤在这儿对jack也没好处。”
于是一行人像进来时一样静悄悄地退到了门外,effie吸了吸鼻子,抢先开口道:
“关于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真相……还是让我从头开始说吧。”
“你知道我六岁那年父母就离婚了,母亲独自去了美国,从此再无音信——我的母亲,像我父亲告诉给我的,她本身还算富有,从我外祖父那儿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而我和爸爸……你也知道,我们一直不富裕,我上大学的钱来自于助学贷款。”
“父亲一直把母亲描述成一个自私的,带着她的钱抛下我们远走高飞的女人——后来我知道这可能是出于某种保护,但在那之前,我确实恨她,恨她这么多年甚至没在圣诞节给我寄过一张卡片。”
“后来我遇到你,我们结婚了,我想这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事情……当我觉得非常、非常幸福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可以原谅她,并感谢她给了我生命,才能让我遇见你。所以在婚礼前,我翻找了爸爸的遗物,看看能不能找到母亲的联络方式。最后我在一个旧记事簿中找到了一个美国的地址,便试探地寄了一张婚礼请柬过去,告诉她父亲一年半之前去世了,但我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之人,希望她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如你所知,她并没有来——请柬寄出后一周,我接到了一个越洋长途:那个地址并不是我母亲的,而是她的表妹的家庭地址。那位我从未见过的姨妈告诉我,我的母亲八年前就已不在人世,依据她清醒时留下的遗嘱,她要求他们不必告诉我这件事。”
“那时我很伤心,但静下心想了想,又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还记得吧?那年秋天我利用年假去了美国,实际上是去找我的姨妈,想当面问问她,为什么母亲至死都不愿再跟我联络。”
“姨妈听完我的问题后沉默了很久,最后给了我一封手写的遗书,落款是1984年,大约是母亲刚到美国就写了它——她最终死于紧张性精神分裂症,一次发病时直接从楼梯上跳下去,撞坏了头——据姨妈所说,她和我父亲离婚的原因正在于此:侦探先生,我听出您对精神分裂症有所了解,那您该知道,紧张性精神分裂症多在青壮年期发病,而我的母亲就是在我六岁那年第一次表现出强直木僵与暴烈躁动交替出现的症状。”
“本来他们没想要离婚,可随后我母亲发现自己又怀上了一个孩子。父亲希望她堕胎,因为我那时还小,尽管看上去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但他们真的不确定这种病会不会遗传。然而我的母亲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最后独自去了美国。姨妈说,那时她对我父亲的唯一要求是,如果我一直健健康康的,就千万别告诉我‘你的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我希望effie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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