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茫然空洞,像是只剩下一副躯壳。
梁以庭慢慢折起那根鞭子,坚硬的手柄一寸寸划过底下肌理起伏的肉 体,他的手指白到刺目,透着某种淡薄而情 色的温柔,线条精致的唇线里吐出几个字:“哦,看到了?”
“……”
他的嘴角翘了翘,却没有笑意:“这样的,才算的上是男人。好好看看,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李文嘉恢复知觉,几乎是夺路而逃。
如果事先能够预知会看到这种情形,那么即便付出再多的钱重新去买那支药,他也不会选择折回来取。
如果,如果,又是如果!
他发现自己一直在错。
如果走时不那么仓促,靖云那一管昂贵的药就不会遗留在这里,钥匙也不会忘记还掉。如果不是想当然觉得梁以庭短期内不会再来,他是疯了才会直接开门进来。
很久以前……
还有很久以前,如果知道多年后还会遇到他,他死也不会上那条船……
如果在收养之前就知道那个孩子有那么多病,他一开始就不会收养他;如果,知道柏舟早晚会死,他就不会和他在一起;如果,学生时代见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梁以庭是那样的人……他的人生会不会和现在截然不同。
沙发上的青年满身伤痕埋着头,将整张脸埋入织物中,他仿佛是忽然之间无法面对自己。
梁以庭没再继续,这一场荒谬就这么戛然而止。
“带他去医院。”他对阿七说道。
青年动了动,低声道:“不,不用。我这样……不方便去医院。”
梁以庭端详了他一会,想他一个小明星大概是要避嫌,便改口让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抬起头去看阿七,梁以庭诧异地发现自己那名木讷的保镖竟有了反应。
他的耳朵很红,下`身支起了帐篷,离客厅电话几步之遥,一时却只是僵持,无论是站着不动,还是走过去,都无法避免尴尬。
梁以庭半是嫌恶半是好笑:“这样就把你看硬了?你是有多欠操。”
阿七默不吭声,挪过去拎起电话,通知了陆医生过来。
梁以庭站起身,将那根皮鞭丢回茶几,一时若有所悟。他此前并没有这方面癖好,家中本不会有这么一套玩意,想来应该是阿七的私藏。所以,还是人不可貌相。
“梁先生,我……”正忍痛解着绳子的小明星唤了一声。
梁以庭顿了顿步子,斜过身道:“明天我让阿y安排,帮你换个经纪人。”
李文嘉从过渡的酒店搬出,换了一套小公寓居住。那套小公寓并不是多么好的地段,可凑巧,倒是与同事阿仁成了邻居。
阿仁一向活得大大咧咧,对于他的一切都缺少好奇心,从不刻意过问。
晚上在家中腾出桌子,他邀请李文嘉及他的儿子一起来吃小火锅。
“原本是打算这几天就提离职的,想回老家了。”李文嘉夹了片菜叶子晾在碗里。
阿仁热火朝天地给靖云夹了个肉丸子,“现在离职,不是很不划算么,过完年再走!”
李文嘉道:“我们那边冬天冷得厉害,没这儿好过,而且原先的房子也半年多没人住了,都要重新打算起来。这季节,想想也确实挺头痛。”
阿仁笑道:“你要走,经理大概还会加工资挽留你。我们这季度业绩很不错,多亏了你帮简蕴的那单设计,吸引了好几个大客户,连下季度的业绩都不用愁了。”
提起简蕴,李文嘉不免又会想到简洛维,一时没再说话。
简洛维是一块不属于他的蛋糕,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落进他的碗里。
在饥饿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可他知道,那终究不会属于他。
简洛维年轻而活泼,他的未来有无限可能,与他截然相反。命运交错,并不代表就能够相缠一生,年纪大了,能够看清某种方向。简洛维会继续往前走,交错过后,他们朝着各自未来的方向越走越远,他最终会变成他生命之线上一个不起眼的结。
简蕴珠宝位于市中心的新门店是目前为止规模最大的,装修期间李文嘉偶尔要过去盯一下情况。
简洛维不遇上他就没什么事,遇上了便会请他吃顿饭。
那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追求,在知道他离开梁以庭之后,也没有轰炸式的表白和甜言蜜语。
李文嘉孑然一身了,他不再刻意扭曲这条轨道。他们相遇了,便是相遇,要相交,就让它相交,然后有一天他要走远了,那么就让他走远。
他也会有欲 望,在饥饿的时候,想要小心翼翼地咬一口碗里的蛋糕,因为它是那么的香甜,做不到视若无睹。
简洛维说:“其实珠宝设计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我在国外虽然念的是,但有一些珠宝相关的课程也会去看。”
在简蕴,一起路过设计部的时候,他又带着他进去参观。
设计部有一张桌子,似乎是常年的没什么人坐那儿,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简洛维从桌上拿起一张潦草的设计稿,朝他笑了:“我最近试着设计了一款戒指,你看看。”
李文嘉接过那张稿纸,因为太过潦草,看不清具体眉目,诚实地说道:“术业有专攻,画技差了点,期待成品。”
简洛维爽朗地笑了一声,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这动作让李文嘉有点怔,简洛维的手也顿了一下,随后他笑道:“我也期待。”
…………
整座山都被冬染作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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