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泉水喝。
梁书的手脚都被绑着,只能任并不好心好意喂水的人把水一气乱灌。好歹有了水进喉咙里,梁书抿了抿嘴,低垂着眼,问:你们要什么?
司机是个五大三粗模样的人,国字脸,身材健壮,跟杜家的保镖一样。四人继续打牌,只有司机回他:你别打什么主意,也别想跑,这里出去没车没路,我们人多,你逃不走。
梁书说:我会死吗?
司机想了想,说:这不归我管,我不知道。
我不想死的。梁书轻声说。
司机笑了起来,是那种很浑厚、憨厚的笑声:这话说的,也没人想死啊。活得好好的。
手机嗡嗡声响起来,司机转过身,把手机从裤袋里掏出来,并不是十分的避讳梁书。
对,醒了。都带了。我们?是会处理干净。
放下手机之后,司机坐到四人边上,几个人说话声音很低。梁书想听也听不到,喉咙又痛又痒,咳了一声就停不住。
司机回头问梁书:还喝点水不?
梁书梗着脖子点头。
司机拿了矿泉水,动作比刚才灌他水的人轻,好歹水进了喉咙多些,嗓子也舒服点了。不过梁书不打算说谢谢。
司机招呼四个人:来,摆东西。
四个青年就动身,往外边走了,过了会儿各自拖了七七八八的架子什么的回来了。到他们走到白炽灯下,梁书看到那些东西了几个摄像机,或许还是高清的,围着自己。
还没来得及再多想什么,身上渐渐的发热了,一股丝似的东西在身体里游走,仿佛搔着脾胃、肚肠。喉咙里不自然的来自药物的干涩感,让梁书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呼吸不能控制的重了起来。
梁书挣了挣身上捆缚的绳子,绑得很紧,动不得。身上火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一个青年打开了摄像机,红色的指示灯仿佛通往地狱的彼岸花,在黑黑的屋子里煞是妖娆。
已经有个青年先走到梁书面前了,梁书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子里,近乎一种蛊惑。嗯梁书叹息似的呻吟,低低的。他微微侧着颈子,头也低垂,只略略抬眼,神色迷离看向那青年:我好热。身子便轻轻扭动着,似乎在试图摆脱什么。
青年已经贴近了梁书,粗鲁地撕扯着他的衣服。梁书知道自己的脸不好看,只偏头对着他耳朵,呼吸都在他耳边:解开我好不好?我腿夹不住你,好难受
妈的,真骚!青年恨恨地骂了一声,又回头看了司机一眼,同时吞咽下口水,解开吗?
解开,一个个慢慢玩。司机说,就怕他不骚。
青年呼哧呼哧地贴着梁书,解开绳子,随意丢在一边,就又把手摸向梁书。梁书总是能跟着他的手的动作发出呻吟、喘息,配合得很好。无力而又不舍般,左手搭着那人的右肩,右手环在那人的腰上,双腿也打开,缠住裤子半解的青年。
梁书忽的低低笑:等一下。青年愣了一下,就这一愣,梁书右手把青年皮带上的小刀猛得抽出来,手顺势一甩,紧擦着青年的脖颈而过,血红液体乍得喷到了梁书的脸上身上,他甚至懒得偏头躲过,却是用脚踹开了尸体。剩下四人被这突兀的变故惊了一下,醒神过来的时候,却看到梁书把手中的小刀对准自己的心脏,直直地插了进去,刀柄都快没进去了,还往下继续狠命一拉。他们惊异地看着梁书,可梁书只定定地睁着眼,对着正前方的大门。
嘭!大门被撞开的声音打断死一般的沉默,四人回头看到的,是一群拿着枪的黑色西装保镖,簇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第三章:醒来
梁书还是在狭窄逼仄的小屋子里,和十几个小孩子一起反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因为孤儿院里的一包白糖不见了,但是抓不到小偷,也没有人承认说是自己偷的,所以照例,他们所有人要在小屋子里反省,直到反省出小偷来。
屋子里的灯关着的,唯一的光亮来自高高的气窗,窗子也很小。梁书总是抓着那一点虚弱的光明,舍不得放开。
那光亮渐而增大,竟从中心开始,散出越来越有浓稠的阳光,将梁书紧紧地裹在其中。
梁书恍惚间知觉阳光穿过眼皮抵达了眼珠,于是颤颤地睁开了眼。
真有光。
水似的在眼前流动。
还有一个人,背对着光,正对着梁书,懵懂的,梁书勉力眨眼,却看不清那人模样。
叫医生来。面前的人微微侧头,向门边守着的人说。声音不大,但听着很年轻,明明没带着什么感情,仍旧叫人觉得温和。因他侧着头,阳光便在脸上形成投影:深邃的眉眼,脸上线条却并不冷硬;目光坚毅,仿佛能透过人的眼看出人的心;但唇边似乎总是维持着习惯性的弧度,纵然是未抵真心的微笑,也真是恰到好处的好看。
梁书忽然觉得害怕。那么好看的人,只这么一眼,便叫人心尖儿都颤动。真叫人害怕。
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哑然地张张嘴,一点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那人站了起来,到梁书的床边,坐在床沿,小心扶起梁书,右手揽着他,左手拿了桌边的水杯,递到他嘴边,微微倾斜。梁书只能慢慢喝水,喉咙干裂得像荒年的泥土。
外面的一种脚步声快而重的响着,到门口时,有人匆匆推门而入:卓逸,这次是真撑不住了。来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约摸三十岁,一脸焦急。
梁书感觉到身边人扶着他的手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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