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相应的解药。门主说这话,也只是在安慰他罢了。
堂傲见他神色,问道:“非离,他们迫你吃了几粒。”
“一粒半。”言非离将事情向他说了一遍。
“这迷陀仙只要服下三粒必定上瘾,服用之人神志消磨,任人摆布。药瘾发作时也会苦不堪言。还好你只服了一粒半,还来得及。”北堂傲沈吟了一下:“实际上迷陀仙虽然没有对症的解药,但如果上瘾之人意志力强,能够生挺过去,应该可以让身体自行排出那些毒素。现在你还没有真正上瘾,体内的药性应该不是很高,如果平时服用一些散毒的药剂,药瘾发作时抗过去,过个几天,药性应该会渐渐消失的。”
言非离心里也很清楚,除了硬抗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门主,我们走吧。”
北堂傲点点头。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正文45
夜晚,亥时,密林。
北堂傲按照西门越留下的暗号,找到藏在枯树下的东西。
“门主,怎麽了?”
“事情有变。”北堂傲扬扬手中的密函。“我们要到越国边境去与他们会合。”
天门分舵在华城内驻扎多年,盘支错节,层层延伸,不是那麽容易一夕之间就全部撤走。现在既然与越国发生正面冲突,为了保障天门的人全部安全撤离,西门越带著几百名兄弟已经先行一步赶往了边境。沿途他们会留下信号,保持联络。
北堂傲看看漆黑的密林,突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只过了片刻,一匹通体全黑,但四蹄如雪的骏马奔了出来,身後还跟著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西门越想的周到,把马给他们留了下来。
北堂傲牵过墨雪,抚抚它的鬃毛,翻身上马。言非离也跨上那匹马。
“走!”
骏马奔驰,转瞬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二人一路驰至天明,终於暂时出了华城的追捕范围。
清晨的山林,浓雾密罩,带著入秋後的清寒,空气也湿漉漉的。
来到一条隐僻的小溪旁,北堂傲看了一眼非离,道:“非离,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是。”
将马牵到溪边饮水。就著冰冷的溪水,两人简单地清洗了一下。
北堂傲觉得言非离的面色不是甚好。他大病初愈,又疾驰一夜,虽然内力已经恢复,却仍有些体力不济。
言非离从马背上摘下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包袱,里面除银两、药物、衣服等物,还有干粮。准备的甚是齐全。
言非离提著包袱向溪边大树下的北堂傲走出,却突然眼前一花。
“非离!”北堂傲一惊,过来扶住他。
“你怎麽了?”见他神色有异,连忙让他在树下坐下。
“属下没事。”言非离振作一下,想要打开包袱,但手上抖得厉害,竟然解不开包袱结。哆嗦半晌,好不容易打开,拿起一个馒头,想给北堂傲递过去,却是一抖,馒头落到地上。
言非离没想到药性这麽快就要发作。也许是昨夜动过内力,又一路疾驰,血液循环加快,催动了药性。
北堂傲见他模样便知道了。
“非离,是不是药性发作了?”
言非离困难地点点头。
北堂傲见他紧咬著双唇,身子不住地颤抖,双拳紧握,似在强忍著痛苦。
“门、门主,如、如果待会儿属下撑、撑不住了,请你把我捆、捆起来……”
因为这是第一次发作,二人都没有心理准备,谁也没想到迷陀仙的药性不但来的毫无预兆,发作的还如此猛烈。顷刻间,言非离全身的肌肉都已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言非离已尽了全力。他知道他们现在尚未完全脱离险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过去。
北堂傲不能点他的穴道,那会使经脉运行不畅,淤积的毒素将难以排出,只能看著他生抗。可是虽然知道只能如此,真见到他那个模样,又怎能无动於衷?
言非离浑身难受的要命,说不出来是什麽滋味,只觉得渐渐无法控制自己。双手攥的死紧,指甲都抠进肉中渗出血来,身子也颤抖的更加厉害。
北堂傲见他神志开始迷乱,痛苦也在加剧,怕他受不住毒性发作,可能会有自残行为,终於忍不住从後面抱住他,使劲掰开他的双拳,让他紧握住自己的手。
太阳渐渐升高,空气中也有了温度。阴郁葱葱的树下,清水涓涓的溪边,北堂傲紧紧搂著言非离,两人都已是冷汗淋漓。
过了两三个时辰,药性发作的症状终於渐渐得到缓解。言非离不知何时已在北堂傲的怀中昏睡过去。
北堂傲把把他的脉,暂时放下心来。小心地让他靠在树下,抽身站了起来。北堂傲全身都有些僵硬了,非离的情况便可想而知。
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外衣,给言非离盖上。北堂傲看他睡的昏沉,知道他刚才实是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感觉自己浑身也都被冷汗浸透,难受至极。
走到溪边,见这个树林地点隐僻,周围只有他们二人和两匹安静的马儿,北堂傲毫不考虑,将衣物全部除下,跃入了溪中。
正文46
多年征战沙场,让言非离养成一种危急环境中时刻保持警醒的习惯。所以即便已经筋疲力尽,他却很快便转醒过来。
全身酸痛难忍,关节处僵硬的有如风湿病人一般。
言非离困难地撑起身体,听见小溪中不同寻常的水声,循声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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