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康复了!”
霍尔挤好牙膏,将牙刷塞进他嘴里,“是否康复,只有检查报告才能给出最直观明确的答案。”
章以慢条斯理地刷牙,半天吐出一大口泡泡,撞撞他,“是不是全身检查?”
“好提议。”霍尔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章以漱了漱口,洗了脸。
抱着出了房门,章以左右瞧瞧,见周遭无人,贴上他耳朵悄声说:“你说他们会不会查出昨晚我们……我们……”
霍尔的指腹摩挲他的眼睑,笑说:“不用借助仪器,肉眼就能查出来。”握住他的手臂绕在自己脖子上,“不过,仪器还是必要的,查查有没有新生命……”
话音未落,章以一拳头砸在他后背上,“霍尔!”陡然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两排仆人,全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章以只得笑着问候:“早。”
“早上好。”
章以对霍尔说:“放我下来!”
“你不怕疼了?昨晚不是疼哭了吗?”
章以简直无语对苍天,胳膊肘架在他肩膀上,托着腮闭着眼。
霍尔微笑,“无声的抗议?”
“抗议有用吗?”
霍尔将他放下来,十指交握,“你说呢?”
俩人进了餐厅,章以的屁股刚沾上椅子,顿痛立刻沿脊椎一路蔓延,急忙站起来,一晃眼,看见管家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章以扶着椅子站立,悻悻地笑了两声,“我睡眠不足。”
管家严肃认真地点头,“睡眠不足很容易眼睛红肿,用鸡蛋揉揉会好些。”说得他自己都要信了。
不一会儿,仆人送来个剥好的鸡蛋,章以伸出手去,结果……结果眼睁睁地看着仆人直接递给了霍尔,章以吧嗒吧嗒直眨眼。
殿下接过来,倚在桌边,“把眼睛闭上。”
章以端起稀粥,仰脖慢慢地喝,霍尔说:“把眼睛闭上。”
章以夹了根小菜,嚼了嚼,觉得滋味不怎么样,又换了一种,霍尔说:“把眼睛闭上。”
章以吃完烤肉排,好像刚看见霍尔似的,问:“你还揉不揉?”没等他回答,就着他的手咬了口鸡蛋,端起果汁喝了半杯,往嘴里塞了块蛋糕,抓了两片面包,拖起霍尔的手,含糊不清地说:“我吃饱了,走吧。”
霍尔笑说:“我还没吃饭。”
“你还吃什么饭啊!”
俩人进了军舰,章以往舱口一堵,阻止各色闲杂人等登舰,笑说:“殿下说各位终日劳累,他于心不忍。”使了个眼色,手掌一挥,高声宣布:“放假了,回家吧!”说完钻进驾驶室。
一眼看见霍尔正在喝水,章以哈哈大笑,欺身而上,一把夺过水杯,“我的面包呢?”
“面包?我帮你找找。”弯下腰,用脚尖挑起地毯,顺手把座椅垫也掀开了。
章以把水杯凑到他面前,指着口沿上的碎屑很是疑惑,“你看,像不像面包屑?”
霍尔凝神审视两秒,点头,“也有可能是蛋糕屑。”
章以大声嗤笑,“得了,知道偷吃最基本的规则是什么吗?”自己下结论:“擦干净!”
霍尔抱起他,放在副驾驶座上躺着,蹲下身帮其系上安全带,擦了擦他的嘴角,摊开手掌,“你看,蛋糕屑。”
章以转过脸去,闭上眼睛,懒得理他。
一路开往研究中心。
章以往四个军医面前一站,一人问:“章先生,你的眼睛……”
“昨天昏迷的并发症。”
军医们面面相觑,眼神悄悄飘向霍尔,殿下走到热水机旁弯腰倒水。
某军医掏出记录本,问:“章先生,什么时候发现眼睛肿的?”
“昨天刚从你们这里出去的时候。”
军医们的眼神又飘飘荡荡移向霍尔,殿下正在喝水。
估摸着指望不上霍尔了,军医带着章以花了半个小时做了详细的检查,大胖子军医一板一眼地说:“章先生,你康复了。不过……”
“不过什么?”章以从检视台上下来,低头扣扣子。
大胖子写处方,“你的眼睛,确诊为——哭的。”
章以猛抬头。
“不用担心,抹点药膏很快就能消肿。”
章以低下头接着扣扣子。
“非常遗憾,章先生……”章以等着,军医苦着脸说:“没有新生命。”
章以一呆,骤然转身出门,头都没回,“实在太遗憾了!”
在休息室找到了霍尔,正靠在沙发里,聚精会神地看手里的文件,偶尔吃片面包,周围聚拢了一圈人。
翻了一页,霍尔说:“仍然毫无改观?”一眼看见章以,“过来。”
章以一路打着招呼走过去,霍尔捡起蛋糕递过去,“再吃点。”
章以摇头,刚坐下,一阵顿痛,又赶紧站了起来。
“检查怎么样了?”
“康复了,不过,军医感到很遗憾,我猜,你更遗憾。”
霍尔摇着头失笑,“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会一直遵守第三条。”
“那你得遗憾一辈子。”
霍尔笑了笑,放下文件,问旁边的人,“86号星现在是傍晚吗?”
一人躬身答:“是的。”
章以心里咯噔了一下,挑着眉梢反问:“86号星?”
“你在那里生活了将近两个月。要去看看吗?”
章以吓了一跳,“现在?”
霍尔拉起章以的手,“去见见兰斯吧,他非常想念你,确切地说,是怀念。”
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大厅,刚到门口,就听一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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