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着这漫长的过程都觉得全身骨头疼得要命。
记得大一的时候工作室刚刚成立,要到处跑外联,宿舍几个人一起挤地铁的场景,纨贝勒上大学之前没坐过地铁,进了站才知道,这哪儿是公交线路,简直就是一沙丁鱼罐头生产线啊。
最超过的是站台上面竟然还有工作人员专门负责往里塞人……纨贝勒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结果给一票哥们儿生拉硬拽地弄进了车厢里。他个子非常高大,肩膀也很宽,为平均身高而设计的车厢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童话里七个小矮人的木屋一样,一号线比较老旧,那天空调又坏了,只剩下车顶的几盏破电扇半死不活地吹着。
玉良纨弓着身子蜷缩在车厢里,觉得自己是个犹太人,登上了去往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列车,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眼睛一翻差点儿因为缺氧而昏了过去。
这会儿看到了苏杭的遭遇,让他想起了当年一段凄惨的经历,当然相比之下,自己受的苦根本不算什么,因为这会儿苏杭已经像一坨饺子馅儿一样,被女子分泌出来的那种令人作呕的黏膜包裹成了成年人身体体积的一半大小。
金文玲也觉得有点儿看不下去,他自己练过软功,知道就算是有着深厚缩骨功底的人,要把自己成年男子的身体缩成原来的一半都是很难做到的,更何况这个小花瓶,这会儿应该是全身的骨头都已经被压碎了。
这个时候,镜子里的女人不停地抖动着自己的腰肢,那动作有点儿像是肚皮舞,看上去十分滑稽,然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随着她高频率的摆动,从身体下方裹着苏杭身体的皮囊里面,流出了许多东西。
那是衣服、骨头和内脏的碎片。
连纨贝勒这个傻大胆儿都眯缝起了眼睛,他倒不是害怕,主要是看完了这一幕,以后只怕很难再接受类似于香肠一类的食品了。
金文玲倒是不怎么恐惧,他以前没人约束,生性有些暴虐,二十四道非刑之中倒有几个经典之作就是源于他手下的酷吏。他只是在猜测,有些不大明白这女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随着那些东西的不断流出,女人身下的皮囊越来越小,渐渐地从她的背部滑到了双腿之间,由于古代女人的裙摆很长,遮住了皮囊的大半部分,然而还是露出了尖尖的一角。
远远的看过去,女人的躯干就好像一只肥大的虫子,使人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蚁后这种东西。
那女人满足地抖了抖腰肢,伸出惨白干枯的手,怜爱地摩挲着自己的肚皮,就好像怀有身孕的女子一样,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她就这样四脚朝天地躺了一会儿,忽然梗起了脖子张大了嘴,好像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然而隔着铜镜,纨贝勒他们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画面好像是一出荒诞的哑剧,正在讲述着分娩的痛苦。
随着女人的身体不断地摆动,从她身下的皮囊里面,滑出了一张完整的人皮,光滑的皮肤上面沾满了透明的粘液,软趴趴地滑到了香衾之上。
那女人额头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她的表情从狰狞变得轻松,就好像所有刚刚分娩成功的女性那样。
她伸手往自己的裙摆下面掏去,摸到了那张非常完好的皮囊,好像是害怕自己涂满了蔻丹的指甲划伤了皮肤似的,非常小心翼翼地拎着人皮的头发,把一整张的皮囊凌空提了起来,正对镜子的,是苏杭那张精致却已经没有了生机的脸,他的眼球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眶,透过镜子直勾勾地盯着金文玲和玉良纨。
第69章 麒儿
“画皮……”
纨贝勒很自然地联想到了这个古老而恐怖的传说。
果然,那女人捉着苏杭的皮囊不停地抖动着,好像是在晾干上面的汁水。过了一会儿,皮囊已经很干净了,那个女鬼把它平铺在了自己的膝上,一面伸手拂去自己脸上的几缕凌乱的头发,梳好之后,好像是蝉蜕的倒叙一般,扭动着柔若无骨的身体,钻进了苏杭的皮囊之中。
她的身体迅速地与那副失去了生机的皮肤融为一体,苏杭的躯壳因为这个女人的进入,显得生机勃勃,就在她快要把脸部戴上苏杭的人皮面罩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对着镜子嫣然一笑。
“太后!”
金文玲不可置信地失声说道。
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就感觉到腰身一紧,扭头一瞧,背后是苏杭阴恻恻的脸!
他反应极快,捉住了纨贝勒的胳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出了床帐之外。
玉良纨还没回过神儿来,他被金文玲推了出去,跌坐在了地上,再一回身就瞧见原本空荡荡的拔步床上忽然垂坠下了几层幔帐,虽然有好几层,却非常轻薄通透,依然可以看到内部的情况。
他正要伸手去扯开那些帐子,触手之际,周身好像遭到雷亟一般,一下子被整个拔步床所发出的强大气流震出去老远。
纨贝勒就地一滚,单手撑地,很勉强地支撑着身体,“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他是鬼玺,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鬼怪可以对他这般耀武扬威。
他艰难地站起身子,扶住了旁边的展品,抬眼一瞧,透过重重帘幕,他看见金文玲被苏杭抱在怀里……不,不是苏杭,是穿着苏杭皮肤的那个女人,他的脸看起来比本体更为阴柔,此时此刻非常怜爱地搂着金文玲,就好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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