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散架的身体,张冰晃着身体重新站起来:“我过去还想沟通解释,后来就完全没有这个yù_wàng了。我还很内疚,为你的愤怒找解释的理由,还认为你是个忠义的人。可惜你不是,我想错了,你应该是个爱幻想的人,幻想每一段生活有你想要的剧本,幻想周围的每个人的性格,设定他们做你的配角。可惜别人凭什么要当绿叶衬托你。怪不得整天愁眉苦脸,原来都是生活的失意挠的,整天白日做梦。”
张冰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说话的内容不经大脑。他看到郁波的表情像被人揍了一拳,感觉到异常的兴奋。他竟不害怕,没有面对高大军的恐惧感。
可惜语言的力量还是很小,张冰在和郁波的搏斗中不断挣扎,还是一次次被他摔在地上,身体似乎都快要散架。
“你不算个正派,不要总一副天下人负你的表情。咱们都是普通贫民,谁都没含过金汤匙,否则也不会到部队里吃苦。像您这样喜欢摆谱的大爷没必要整天端着,在部队长官面前还不是一样要做孙子。”张冰身体的痛,从刺人的言语中发泄。
本来以为摔几下,就能令他闭嘴,然而他的话越来越多,也更令人刺痛。郁波无法忽略,难道自己身上真出了问题。上一次能够令郁波观念出现晃动的,就是郁波梦里恨不得咬死的南野。
眼前的张冰与南野轮廓重合。郁波摇晃脑袋,分不清现实。
张冰以为语言拥有力量,借着挖苦:“你是不是发现自己盲目的自信有了问题,对不起,原谅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情感,可那不是我的错。如果能让你意识到自己只是个眼中自信的小丑,那我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我在干什么!张冰背脊上冷汗直冒,看着黑成阴云的郁波,他下意识向后退开两步。其他战友相互被摔,没人敢发出哎呦的声音,免不了又是一顿呵斥。张冰尽量后退,靠离其他人近点。说不出为什么,张冰按捺不住刺激郁波的瘾,感觉所有的压力找到了出口,长时间的累积,像脓一股脑的被挤出来。
然而,张冰已经开始后悔了。郁波一脸阴翳朝他走来。
郁波抓住张冰的领口,不费力地将他举过头顶,任由张冰像只垂死的小鸡双腿挣扎。郁波将他重重摔在地面,仇视地看他,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他似乎病入膏肓,眼中出现幻影,手心里捏的是千思万想想要掐死的南野,摔在地面的每一声闷响都重重敲击在郁波的心上。他不会因此感到开心,反倒自虐般折磨自己,听着地面的闷响肆意将心上的伤痕扒开,任其流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南野回心转意,这样才能真切地宣告自己的热恋,如同要将人毁灭的热火。
张冰咬着牙,尽管每个骨节都痛,眼泪情不自禁地要流出来。倔强的他用羸弱的手劲妄想掰开郁波强大双手,即使他想同样伸手捏住郁波的领子,都因手臂长度不够失败。可他没打算放弃,对手就在眼前,即使只是示威,张冰仍执拗地伸出手张狂地在空中挥舞,用同样愤怒的眼神宣告士气:如果要打,他可以拼命。
张冰的腿没闲着,不断踢郁波的身体,力度不大,但郁波也会觉得疼。这份疼如同蜜蜂蛰痛,郁波感觉不到南野的气息,南野没有这么野蛮,即使他面对伤害,只要能忍,绝不会当面反击。但是南野会背后做许多小动作,并且凭借拼命般的努力达到自己的目标,反击对手。
可这个“小鸡”,完全没有南野强大的实力,不仅弱不禁风,连说的话都没太多逻辑,只是单纯的气焰嚣张。
郁波视野里,张冰和南野的轮廓逐渐分离,他的心境平静下来,放松扯着衣服的力气。张冰瞅准机会,用头狠命地撞击他的脑袋。
张冰希望他能记住,不够强,但是可以玩命是张冰新订立的格言。没有支撑的张冰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地面上,脑袋里冒出火花,世界一下子都变亮了。他看到郁波额头鼓起的大包,心里非常满足,仿佛预示自己的胜利。
郁波吞着口水,头顶的疼痛将全身的神经拉倒现实中,对南野百般纠缠的情感竟瞬间被冬风呼啸传来的寒冷卷散。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直到班长呵斥他们,两人才装样子互相推两下。
晚饭时,张冰拿着筷子,手臂酸痛,为了不让食物掉落维持很辛苦的姿势,手臂稳住了,可是全身都在颤抖,像个过面的筛子。
唯一与外界关联的新闻联播结束之后,张冰拉扯着自己快散架的身子,踱步回到寝室,孤独地坐回床上。大部分新兵都跑去在灯下打篮球,寝室里没剩几个人,空气分外冷清。孤独围绕着张冰浓烈,他已经丧失白天自诩赢过郁波的骄傲感。他自嘲地笑,自己可真会骗自己,从小便靠着谎言和骗出来的故事博得同情,获取在夹缝中生存的权利,总想着长大以后要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踩到大部分人的头顶上。可没想到最后自己开始欺骗自己,总是编造各种美好未来的幻境满足渴望成功的yù_wàng,在任何痛苦的时候都能编出施暴者落魄未来的人生,虽然对自己说谎时非常快乐,过瘾。可是冷清之后,反馈回来的是一轮又一轮的挫败感。
张冰抬头望着天花板,不高正好压在头顶,可是就是这狭小的一块却遮住张冰的整个天空。
原来还幻想可以在部队里大展拳脚,可先天的实力令张冰心情低落。果然梦想只是想想而已,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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