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还未想完,右前方的草丛突然窜动,压倒草杆像一支箭般冲过来。郁波赶紧跳掉一边,猛扑过去,一手空。瞬间,各个方向的草丛都开始晃动。
根本没有风。
一群人正伺机袭来的影像在张冰的脑海里上映着。
四人都愣住。刚才冲过来的,早已转了方向,却引来更多的向这边冲来,翻滚的草浪像一bō_bō洪水,虽然只有半米高,不断翻滚的气势与极快的压倒速度令所有人都静止。
可怕是可怕,不过这么多人为什么总趴在地上,干什么不站起来。张冰见到黄振涛突然跃起身,猛得扑向其中,然后嗷嗷大叫着跑回来。
弯月在他背后,黄振涛的表情因逆光而发黑,他的动作显得狰狞,像剃秃了的野人。他嗷嗷的叫声吓得张冰和贾相梦也叫着往后跑。只有郁波站在原地。张冰回头看到郁波突然抬脚,一个半米长带尾巴的生物飞在空中,叫了几声,其他冲来的都发出叫声迅速跑开,很快这广阔的平原一片宁静。
“刚才那是什么?”张冰惊魂未定。
“老鼠精,好大的老鼠精。”黄振涛还在嚎,整块土地上都是他的声音。张冰连忙捂住他的嘴,虽然已经走远,手里有地图,但难免这声音会传到远方。一旦被其他队伍听到,“危险”肯定是存在的。能在三天内好好保存军辉就已经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了。张冰可不想与其他队伍发生争斗,男生在没监管的情况下的争执很容易发展成暴力事件。就凭没有监管还能让这群新兵开始野外竞争,那个李赵龙不是个有勇有谋的超人,就是个靠走后门时常烧三把火的傻x。
“不就是老鼠吗,有必要这么恐惧,吓得我一身汗。这么冷的天,我要是冻出个好歹,你们都要给我陪葬。”贾相梦气鼓鼓地说。
张冰想说得真好,几句气话让他彻底暴露出本性,大家都会讨厌他,排斥他,将他排挤出去就好了。反正胜利的条件不是保证整个队伍。
乌龙一场,危机解除之后,所有人都困得连打哈欠。
叉着腰凝视远方的郁波很迷人。张冰装作系鞋带,不时看看他。要是能勾线稿就好了,那样自己能将郁波的形象描绘在纸上。现在他只能用力地记下这个时候,靠着远方的郁波。草丛没过郁波的膝盖,一脸严肃的表情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也许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的眉心一直凝结,像一团微型乌云。看着郁波完美的侧脸,张冰愿意做郁波的语言垃圾桶,起码能靠得更近。
直到这时,能设身处地地为郁波考虑的张冰才意识到,自己暗恋了。
他是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在该怎样拉近与郁波的距离。不然自己先说些自己的故事,距离从心开始。可是自己过去的故事都不带彩,说出去别说让别人靠近了,自己都要抑郁了。张冰叹口气,看到郁波脸颊的汗,觉得还是用行动来感化吧。
张冰取来抹布,一路小跑,在河边涮毛巾。冰凉的河水一旦触碰,手指整个被冻结,似乎一掰就断。张冰忍者痛,洗干净,尽量拧干。现在没有热水,只能用冷水稍微擦擦,那条毛巾被自己擦过,怕郁波嫌弃,张冰重新洗,然后拧到只有湿湿的感觉,这样擦起来不太冷,还很舒服能带走部分热气。
波动着的河水揉碎倾斜下来的月光。张冰看不清倒影中的自己,像想到一件旧事般,想万一郁波是个直男呢。这种可能性太高,张冰并不觉得惊讶,类似这样令人失望的事情太多了,不是第一次了。这又不能怎样,反正自己喜欢他又没人知道,也许只是一时兴起,即便很喜欢,像小时候一直深记的那种感觉又怎样,反正一切都会随时间流走,包括自己。大不了两年后退伍,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只是心像被倒入冰水,扎得张冰必须站起身,又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喜欢一个人,却不能让他知道。张冰想自己还真是悲哀,为什么会是个同性恋。即使接受得再容易,隐瞒的苦还是要一直独自咽。掰弯直男这种事情太自私了,张冰绝不会这么做。
唉,还没告白就将近失恋。
张冰待心口缓和,直起身,居然看到河中央,那棵苍劲松树下有株无名花。他踩着石头过河,不采,只是兴起看看。
苍劲的松树万年青,密密麻麻的松针里藏着眼睛注视着正松土的张冰。
郁波出了点汗,觉得有些冷,很快便钻进帐篷里,躺下后闭上眼,却没有睡着。他一直听着声响,疑惑张冰怎么还没进来。他很快便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不是出于对张冰的信任,而是咒骂自己为何要的担心一个陌生人。眼睛一片黑,全身感官却聚焦在耳朵上。
直到帐篷被人打开,钻进来一人。单手卧躺的郁波仍不安心睡觉,等了一会儿才说:“你睡着了吗,把帐篷拉链拉。“
背后的人没应他,这让郁波有些不爽。他决定赶快睡觉。
”我们俩结盟怎么样,那两个已经被我干掉了。“
因为是很熟悉的声音,所以没能令背对着的郁波吓到。听到声音,便知道是贾相梦。郁波不想理会,虽然能感觉到贾相梦这人不算光明磊落,但眼下的情况还是出人意料。假如真的将张冰和黄振涛淘汰了,又有什么问题呢,反正与自己没关。就算背后被偷袭,郁波也没有危机感,拿不出一丝一毫的干劲。
见郁波没说话,贾相梦变换语气说:“他们两个太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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