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呢?别是摔出什么毛病了吧?”
医生说:“手术时打了麻醉的,估摸着四五个小时麻醉过了,就醒了。等着吧。”
田大壮想了想,说:“反正他现在还没醒,我回家一趟,收拾些东西过来,刚才护士大姐给我说,要什么病号服,还有脸盆尿壶啥的,家里有现成的,我去拿来。”
医生说:“好,你快去快回。不过,你要是有事照顾不了他,我们医院是有护工的,费用也不高,一天八十。像你这样的大小伙子,估计也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这可是个技术活儿,不如花点钱请个护工,又放心又轻松。”
田大壮心想,一天八十,还不高?我帮村里的人盖房子,累一整天也才五十,不过是包了两顿饭的。
田大壮忙说:“不必了,我会照顾他。我娘在床上瘫了五年,都是我照顾的,有经验,我知道要天天帮病人翻身,擦洗才不会长褥疮,也会喂饭,都是做惯了的。”
医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于是,田大壮紧赶着回家一趟,收拾出一堆盆啊被子褥子什么的,拿网兜兜着,又想起病号服的事来。
那也不必买,路过医院小卖部的时候田大壮问了一下价钱,不过是一身薄料子的棉布衣裤,就一百二一身,简直抢人呢,哪里值那么多。再说,病号服的话,无非就是养病的时候穿穿,拿个什么不能凑合啊。
凑合?田大壮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他走去一个老旧的樟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扯出两条绵绸睡裙来,脸上露出一丝笑,觉得自己真是会想办法。
这是他娘的睡裙,做得很宽大,衣料都洗薄了,摸上去软得棉花一般,正好不磨着病人的皮肤,至于大小长短,田大壮记得那人虽然个子高,身材却偏于瘦削,应该是可以穿得下的,可能就是短了点。不过,这不在田大壮的考虑范围之内,至于对方一个男人穿着女人的睡衣有怎么猥亵的意味,田大壮没想到,也想不到。
临到要出门了,田大壮又想起来什么,复又进了屋,这一回是直奔床铺下而去,他蹲在地上,猫着腰,往床底下好一阵摸掏,最后终于掏出来另外一个仰视差不多的小铁皮盒子。
打开来,却是一个纯金的龙凤镯子。
这是田大壮他娘留给他的仅有的一点贵重东西,说是给将来的儿媳妇的过门礼,也算是个传家宝吧。不过,现在,没办法了,若是医疗费不够的话,田大壮只好将它卖了,看能不能好歹多支撑一下。
田大壮回到医院的时候,他还是睡着的,俊朗的轮廓在一片雪白的被褥中显得格外鲜明,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点滴液体一滴一滴地通过手背上的针头输入他的身体。
田大壮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咬牙切齿地说:“你快醒过来吧,这输的不是液,是老子的血啊!老子的老婆本都要赔光了!”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说,田大壮一会儿就心平气和地想,钱没了,可以再挣,自己有这一把子好力气怕什么。人命,没了就再也活不转来了,何况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死了可惜了嘛。
横竖无事,田大壮将自己从家里搬来的东西一一放置在病房里。这是个双人病房,不过,看起来这县医院的生意不太好,另外一张病床是空的,没人住,这就方便了田大壮了,省得陪护病人还要打地铺。他将自己带来的被褥在病床上铺好了,盘腿坐下,摸出一本从家里带过来的一本磨得边角全翻起卷边的《故事会》来,聚精会神地看。
大约看了快一个小时,正看到女鬼缠磨书生的的关键时候,田大壮的耳膜里传来幽幽一声:“嗯……”
田大壮打了个激灵,举目望去,原来,不是女鬼现身,而是,那边床上的人醒了,睁开了眼睛。
两人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奔涌到田大壮的脑子里的只有一个想法:他的眼睛,果然,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你们都不理我,我也就……/(tot)/~~
☆、我是总裁。
他……醒了?
这个认知叫田大壮的心头滚过一阵喜悦。
因为,这就意味着,田大壮不用卖镯子卖家当来支付后续的医疗费了,也许,之前垫付的一万多块他也会归还。就算他现在身上没有钱,但是,他醒了,就能打电话通知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总归不会像他这样莫名其妙地摔个半死,身上还没有一分钱吧。
虽然,之前被大牛唆使着丢下这人跑路,生怕被赖上被讹上巨额的医疗费,可是,田大壮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背,明明是救人性命却会被人反诬,他相信,捡来的这个人长得这么漂亮,心地必须正直,绝不会是那么下三滥没品行的人。
虽然田大壮和人接触得少,不算见多识广的那一类,却直觉地认为这人看起来不穷,而且,给人的第一眼的感觉还有些傲了吧唧的。傲一点也没关系,越是傲的人越是有自尊,就越是讲道理,不搞讹诈和胡乱赖人。田大壮琢磨着,将自己捡到他的来龙去脉好好说给他知道,想来是不会那么不讲道理地反倒一耙、赖上自己吧?
田大壮将手里的《故事会》一扔,一下子跳下了床,几步赶到他的床边,垂下眼睛看着他,一向沉默而缺乏表情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和气笑意,温声问:““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需要喊医生来看看吗?”
话虽然如此,田大壮可不打算去喊医生,现在晚上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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