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被明黄的帘子遮掩住的地方微微起伏,似乎有什么东西蓄势待发。
“韩卿……不、韩檀之,你究竟想做什么!”
曾今名满京城,风华尽显的韩家韩檀之如今却居心叵测,蛰伏数年一步一步地布下如此险局。
“皇上当真以为,韩家之事,和你……和蕴王毫无干系?”
“你想说什么,又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么?比起我,皇上更应该对蕴王有所防备。至于我……不过如皇上所言,”话题一转,韩子略巍然不动,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一派君子皎皎如明月般,贵气而清雅,“为国为民,也为韩家罢了。”
他转头深深凝视着肃然正气的江眠,柔声笑道:“果然你还是来了。”
江眠拔出腰上长剑,锋利的剑芒直指对方咽喉,沉声道:“束手就擒吧,韩子略。”
※
韩子略的事,被悄无声息的掩埋了。
在徐慕被转移之前江眠将他找到,带到皇上面前为皇上解了毒。在闻雪郡主的缜密安排下,埋好了伏兵就等着韩子略入瓮。
听说了这之后将对韩子略秘密审讯,作为相关人员的江眠理所当然地进行协助。
“你们……没动刑吧。”江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负责此案的沈言渊。
“圣上下旨明日要亲自审问他,不过圣上如今应该正在安抚刚从狱中出来的蕴王吧。”沈言渊不无感慨,尽管韩子略犯下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是一想到他居然是当年的韩家后人,内心也不由得复杂了起来。
“没想到他居然是韩檀之。”
韩家公子当年不过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生于名门,小小年纪便声名已显,却在突逢劫难之后隐姓埋名,化名韩子略并且以卓韦为假名入朝为官,并一路青云直上成为朝中重臣。
沈言渊想起自己曾今和此人的渊源不由得皱眉。
“师父……您是十年前离京的吧。”江眠直截了当问道,“您是否与此事有关?”
“你怎么知道!”沈言渊立刻瞪他,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暴露了秘密,尴尬道,“小孩子懂什么。”
“事到如今,还望师父告诉徒儿。”江眠固执地看着他。
“你想为韩子略求情?”沈言渊毕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那倔脾气和性子是了然于心的。
江眠也不避讳:“是。”
“真是榆木脑袋,你不过和他相交多久。”
“徒儿大概心中欢喜他。”
“那又怎……混账!”沈言渊半怒半惊,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着看起来行事一向稳当的徒弟竟然被那凶徒迷了心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徒儿知晓。”江眠不卑不亢,“不过是遵从本心。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当年韩家之事一定不简单。”
“你!”
“师父息怒。”江眠鼓起勇气说完之前那番话,就泄了气。
看到徒弟呆板着张脸,脸上透着熟悉的顽固表情,沈言渊不知怎的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沈言渊看江眠正欲说什么,皱着眉头打住了他:“我只说一遍。”
“是。”
“当初韩家被满门抄斩,韩檀之却被留下来了,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徒儿不知,但恐怕是有人救了他。”
“正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上让我救他出来的。”
“皇上?”江眠讶然,随即了然。
“韩大人是皇上敬重的老师,无论真相怎么样,都不可能是皇上造成了韩家一案,纵使……我当初将韩子略救了出来之后,隐秘将他送走便遵从太子的命令隐居了起来,直到几年前他突然出现在皇上身侧,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
剩下的事情,江眠已经知道了。
“但是,”江眠一语道破,“不是皇上亲自做的,不代表就没有人帮他做了这件事。纵使……皇上并不期望这件事情的发生。”他继续缓缓道来:“韩子略被山上寺庙的老和尚收留,他获取皇上的信任之后,先是将徐慕送到圣前,再趁此机会控制了皇上。那笔财宝的真假……恐怕也是真的,不然必然引起蕴王怀疑,只是他恐怕也是使了什么计策才让蕴王注意到这里面的灵药……”
“宝藏?”
“没什么……”江眠云淡风轻地掩饰了过去。
沈言渊也没有理会,他继续劝道:“无论……你是什么心思,这韩檀之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徒儿恐怕做不到。”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沈言渊质问道,他知道自己的小徒弟秉性纯良,断然不会为了一己私情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他的正义却只会遵守心中的尺度,一旦固执起来行事却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江眠敛眉:“韩家的冤屈,我会帮他洗刷的。”
“你又何必……”沈言渊松了一口气。
“我既然无法救他,便只能这么做了。”江眠闭眼,“恐怕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沈言渊点头默许,不知该是庆幸还是怎的,叹了口气:“罢了,我再问你一事,你究竟是怎么查出此事的,我不信韩檀之会告诉你。”
“当年的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真相。”
沈言渊大惊,复杂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在师父身边当差的时候注意到的。”江眠淡淡道,“区区一个牵扯到守皇陵的差役的卷宗怎会出现在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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