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那些东西他都是反复看过的了。
唯一引起他特别注意的有几点,陶媛案中染血的衣物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楚易在医院出事的案子和凶手有没有直接关系?如果有,是因为杀人未成功进而把楚易设为了这场游戏的最后的一环,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呢?
如果把假设与实际情况串联起来,当中就出现了另一个核心人物彭宇。陶媛案定性为情杀或者仇杀,按照他之前的分析,将陶媛案看做是凶手的转折犯案点,唯一的可能,就是彭宇对彭亮有不可抑制的感情。
秦睿捏了捏鼻梁,这么想没用,即便是他能根据推论和假设串联起整个案件,他却不能论证他所想的结果,但他必须得确认整个推论的方向不会出一点点差错。
除了用已知来论证,还可以用的方法是用假定的结果来逆向论证,如果他能找到任何证明他的推论细节成立的东西就好办多了。问题又回到了结果上,基于秦睿的推论,凶手想要看到的最佳结果是将楚易作为连环凶案的犯案者,再不考虑其他疑点的情况下,物证,人证是警方定性的关键。
彭宇多次以幼狗的借口出入楚家,因为基本是与楚正联系沟通,与楚易几乎没有往来,这也就形成了识别上的误区,脱离了主体,就很难第一时间把事情相互关联起来。那么,进出楚家的目的是什么呢?熟悉目标动向肯定是有的,但是还有一个可能的重要原因。
楚易睁开眼,看到的是房顶上散发着昏黄光线的白炽灯。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绑住了。他被剥光了衣物,平躺在一个一人宽的类似于手术台的台子上,虽然醒了,但是身体却非常乏力。
他小心翼翼的转动着眼珠,想要把周围的环境看得更清楚一些。
“你醒了。”
楚易没应声,他觉得身体的热度随着他的清醒在飞快的降低。他不需要任何推理也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不妙。他只希望身体能快点恢复过来,尽快的找机会挣脱绑在身上的皮带。
“直到你醒过来之前,我还在犹豫你和他的主从关系应当如何安排。”
楚易的脑袋被那双手强制的转动着,离他不远的地方躺着另一个人,那个人他认识,是萧楠。
“不过刚刚我决定了,还是让你做主控的一方好了。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连环杀人案的犯罪者不是一人,而是两人,案件每增加一人其复杂程度都将要上升数倍。但是双人犯罪却能够解释当你有明确不在场证明时,如何仍然有凶案发生。不过多人犯罪永远有着致命之处,总是容易内讧,再漂亮的手法,再成功的犯罪也不能阻止他们自相残杀。
也许是因为感情纠葛,也许是因为意见相左,也许是因为他不能再忍受你,不想再依附你的控制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杀了你,然后再自杀。没有人会在乎你们因为什么而死,他们只会高呼连环犯罪终于落下了帷幕。”
“你说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吗?证据呢?即使我死了,你也一样脱不了身。”
“证据?如果我的时间是准确的话,我想警察现在应该去搜你的家了,几起案件的凶器怎么样?又或者这个地方的构建图?你知道连环犯罪者最喜欢的就是收集死人的物品当作功勋,恰好你喜欢收集照片。书房,卧室,任何地方都可以藏这些东西,很容易被搜出来的。
等警方顺着线索找到这里的时候,会发现被分尸的你和饮弹自尽的他以及整间可以作为犯案第一现场的破房子。警方还需要其他证据吗?他们不需要,因为上面已经下达了指令再破不了案,z市公安系统的所有领导都要被撤职。”
“为什么是我?我不记得我和你有什么直接过节。”没有人回答楚易。在这样的情况下,静默是恐怖的。对方突然换了话题,“难道我不是在帮你解脱吗?”
他笑了笑,道:“我也只是帮你从猎人手中解脱出来而已。你应该感谢我,等你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多么的可悲,你会感谢我让你及早解脱。有点遗憾,你没办法去认清了,时间不多了,我保证你不会有什么痛苦的,我不喜欢看人挣扎。”
楚易感觉到针管刺入脖颈,像是被蚂蚁夹了一下,他刚刚清醒过来的意识又逐渐变得混沌起来。
死亡的阴影仿佛将他头顶的那一点点白炽灯光都渲染成了一片阴霾,他从未离死这么近,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散发着极致的求生渴望,这一刻没有愤怒,没有悲惘,有的仅仅是无数的渴望。
渴望生命,渴望生活,渴望亲情,渴望友情,也渴望爱情。生死之间,那一瞬,楚易突然觉得他曾经孜孜不倦的追求的某些东西,他视为不可动摇的某些东西,那些装模作样的底线自尊,浮夸,荣耀,权力,地位其实都是狗屁。
他宁愿用那些东西全部作为交换,哪怕只换一眼阳光,换一个拥抱,换一次梦醒时分。
钱财带不走,权力带不走,地位带不走,傲气带不走,自尊自负更带不走。死亡带走的只有苦痛,留下的也只有苦痛。
他的意识漂流得越发远了,他觉得他闭上了眼睛,但他还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人。
他忘不了,也不愿意忘。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止损,教不会的,学不会的。他也不用别人教,不用自己学,他是楚易,他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如何要教他止,如何不让他博!
人生一辈子,过眼云烟无数,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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