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始末,又何曾把目光关注到这场战事失败的南隅百姓身上。战争不是什么正义的行为,不管什么初衷,什么行为的战争,都只代表死亡。
但看着这些欢欣鼓舞的人群,看他们眉眼处洋溢的自豪,还有人群远处哪怕粗布破衣的人都在欢舞着鼓掌,白魄又觉的胆寒,这就是北疆百姓所没有的。
北疆百姓不曾有这种归属感,也没有被千年文化熏陶沉淀出的民族自豪感。这是一个大国国民所必须的感情,而这一切,北疆百姓没有,所以哪怕北疆地域辽阔,在一定程度上并不能被称作一个大国。它随时可能面临崩塌。
但他现在的注意力显然不全在此,扭头看向马车另一边的汪硕,汪硕自从听到申报后,神色就似乎比较复杂,目光中似乎透露出了什么,但白魄不是很能明白那目光的意思。但不明白不代表不可以问。
“奉化沐将军是?”白魄在北疆的时候,管辖的事情就不包括涉外,向来只打理教内事物的他,很少关注这些外部消息,但光看一场胜仗的架势,还有,街面百姓们顶礼膜拜的摸样,这个所谓的沐将军恐怕来头不小。他虽然不管理涉外事物,但也不是没和大周打过仗的。大周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号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下毒
事实证明,汪硕对待白魄还算可以的,就算现在自己情绪晦暗不明,但也还是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南隅和大周的边界能担当起调度和守疆的城市只有奉化,沐将军是那边的驻守大将,这次南隅兴兵犯我大周,他率军抵抗,因该是打了胜仗。”
“打了胜仗?沐将军?南隅?”白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不怀好意的笑了,“你好像不高兴?”
“我不高兴,你好像很高兴?”汪硕挑眉注视。
“额,有吗?”白魄摊手否认,笑容却不加掩饰。
“呵呵”汪硕笑了,意味不明的笑了,深深看白魄一眼,重新依靠回软榻,拿起膝盖上的书翻看起来。
“哼。”看对方不准备再搭理自己,白魄无趣的撇撇嘴。视线又重新投注到窗外,那申报的军士快速通过后,街面又重新恢复秩序,各色人群刚在一起狂欢后,又个个莫不相识的擦肩而过。
刚才的一时热闹对白魄毫无影响,但现在依旧左右了他的思绪,到今日看开,汪硕之前和自己相处时的所有作为明显都是伪装的,那么,他的身份呢?被封住内力流落南都,再加上对玄宗格外的痛恨,现在又对什么沐将军击退南隅军队的事情态度古怪。
大型马车还有个好处就是稳,马车重新驶了一段时间后,车外传来个谨慎的声音,陈忠在重新催动马车行了一段后,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的询问道:“主子,接下来,咱们去哪?”
陈忠的话音刚落,马车内的白魄也同时转移了目光,盯着汪硕,低头看书的人却似乎无所察,只淡淡吩咐,“重新找家客栈。” “是” 马车外的陈忠恭敬的回应声。
白魄轻叹口气,还以为汪硕会回他的目的地,他也好随机应变,可现在看来,他明显还想在陵城耗下去。看看车窗外,行人的装着已经明显臃肿起来,路上也少见了瓜果的摊子,各种毛皮开始出现在街面上。
已经十二月了啊。天气已极为寒冷。遥想当初从登霄山下来时,正逢初春,还是二月末三月初吧。眼见就快一年了,一年一度的教内大会,他也不知道,能否赶上。
陈忠重新找了家更大的客栈落脚,马车停下后,汪硕抢先一步走出马车,白魄在身后撇撇嘴,才缓缓站起身。
可等他推开车门,就见汪硕披着黑色的斗篷,在寒风中朝他伸出双手,客栈门口不是没有行人的,来来往往的人有的也好奇的朝这边看上一两眼,可丝毫没能影响汪硕的姿势。
白魄在车门口僵硬了会,终还是扑到了汪硕的怀里去,黑衣青年在下车后接过车夫递过来的毛裘斗篷,然后就朝着车门伸出了双手。
没一会,车门又被打开了,一个有些消瘦的少年着白袍钻出了车子,在车门口看见青年的姿势似乎楞了下,随后亦平静的伸出双手扑到青年的怀中去了。
汪硕接过少年,轻松的移动下,就把少年横抱在怀,把披风往怀中少年的身上扯了扯,在陈忠的引路下,向客栈走去。
房间里点着暖炉,向外冒着暖气。桌上还放着个小香炉,散发着香气,地面都铺上了大红色的地毯,窗户处放着盆吊兰,绿色的叶子垂挂下来,带着一点活力,叶间还能看到紫色的小兰花。
进门的隔间处悬挂着白色短毛簇扎起的吊帘,凳子上都已套上了厚厚的毛垫子,整个房间看着暖呼呼的,但也不显闷闭,处处彰显细节。
白魄光着脚,窝在靠椅上,打着瞌睡,他觉的光着脚踩在毛毯上的感觉好极了,微闭的眼睛泛着睡意,偶尔也伸出手拿桌子上的瓜果吃,“咯吱咯吱”的在安静的房内特别突出。
随意的把吃剩的果壳扔在厚毯子上,白魄斜睨着眼睛打量从进房开始就在看文书的汪硕身上,满脸的算计,陈忠从刚才替汪硕送来新一批文书的时候就在房内了,他站在汪硕的身后不断的打量起白魄。
汪硕对这个少年的态度,他历历在目,简直是不正常到头了,上马车抱,下马车也抱,可以任意的跟他顶嘴,不高兴了还常常摆脸子给主子看,现在这个少年正光着双小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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