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我一落千丈。
刚想转过去安慰他,至少我还能复读。
却看见他笑得坐在地上的样子。
……
“你妹的!”我倏忽明白了这贼兮兮的小子在撒谎,气得把枕头甩出去。
“唉,看来你要请我吃饭了。”
他把分数写了出来,吓我一跳,考得那么……好?
真该感谢这小子了,不愧为我一直以来的吉祥物,总是能带来好运。
我望向窗外,夏日炎炎,却终于感受到一点清凉。
阳阳,你考得怎么样了呢?
和我情况不一样,咚咚对分数极不满意,郁闷了整整几天。
可那分数愣是高出了我几十分,我却对自己的成绩洋洋得意,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
所以看到她四十五度望天眼角挂着一滴泪的样子,我实在是不想安慰她。
“你想填哪个学校?”填报志愿当天在学校碰面,我问。
“搏一搏,继续填北大吧,你呢。”咚咚
“我不知道。”
“大哥,你人都到这儿了,还想不清楚的报哪里啊?干脆直接复读得了。”
上海?杭州?
手握着志愿表,迟迟不肯下手,两个地方,甫一决定,便是与缘分的博弈。
我想与阳阳身在同个城市,只能有地铁的距离,而不是高铁的距离。
“想什么呢?”咚咚说,“要不今天先不填了,明天再陪你来。”
“不行!给我笔。”
再也不能纠结,从现在起。
两个字,一个城市。
剩下的就是祈祷。
9月5号。
我成功被杭州z大录取,往后四年就做杭州人。
阳光太强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拖着行李,在候机厅坐着。
身边的陆羽泽兴奋的不得了:“怎么觉得我像个妈妈一样把儿子送去求学,那首诗怎么说的——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我现在就是这个心情。”
说里的i拿出来:“给,大学礼物。”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来,看着他,嘴上不说,其实满是不舍。
某种程度上,我是个孤儿,但又不像个孤儿,陆羽泽,这个比我小一岁却十分懂事的弟弟就是我妈一般的存在,小学到高中,都是他在包容照顾我,无不感恩。现在真的要离开他肚子生活,我真能好吗?他又能好吗?
“去老家要照顾自己,没有我陪在身边,就不要再打架,ok?”他说。
“放心。”
“唉,要是能留在上海多好,陪着我多好。”他还在耿耿于怀,“现在好了,屁也没留就走了,我在家都不知道和谁玩儿了。”
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却见他望向窗外,喃喃:“怎么飞机还不来……”
“去死吧你!”我瞪他,“你小子可以再假点。”
尽管这样说,还是看得出他眼神里有落寞。
“回去好好学习,努力出国。”这是我最后的嘱咐,“考不到好大学你就死定了。”
这时正好,播音员报出航机到达的消息。
该走了,离开上海。
“哎。”陆羽泽问,“不是还有人跟你上z大的么,人还没来?”
“怎么还没到。”我拨了电话,那边挂掉。
似乎是赶来了。
不远处,有人正急匆匆拖着行李过来。
我会心一笑。
陆羽泽的眼神也亮了。
咚咚。
她跑过来的时候陆羽泽兴奋地悄声跟我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让给我可好。”
“算了吧你,多好一个女孩我可不想她被你糟蹋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羽泽以前所未有的箭步过去,轻轻拿过箱子,十分男人,十二分殷勤。
“嘿,小弟弟。”咚咚说。
“我不是小弟弟!”陆羽泽抢过行李箱,说道:“我来吧。”可没见他这样对我过!
咚咚走过来,一个暑假,她已完全摆脱学生模样,打扮变得清丽别致,俨然一个大学校花,此时微微喘着气,笑道:“你弟弟比你啊,我喜欢。”
这时候陆羽泽更乐了,就这么点过站口的距离,他们恨不得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都谈一遍,陆羽泽甚至开始埋怨没有买去杭州的机票陪同。
而我拖着行李出神。
“陆呦,走啦。”咚咚拍拍我,“忘什么呢。”
“恩。”
望着背后最后一眼,我回头,向前方走去。
☆、vol.22
没错,陪同我去杭州的是咚咚,由于报的专业,太高门槛没迈过去,被第二志愿的x大录取,我由于考得好上了z大,她却由于考得差上了z大,而且同一专业,说不定还能同班。
而阳阳呢?
考得不算太好,分数不能上杭州的大学,但是对于他已经是不可能达到的成绩了,最后填的是上海大学。身在有归属感的城市无不幸运。
我想起那天答应过他,要留在上海。
或许他赌的是这一句话。
而我却相信的是梦境里他的话,偏执地下了那虚幻的一注。
最终我们都输了,输给了缘分。
缘尽了,还能说什么?
我甚至希望离开这城市前能看到阳阳一眼。
最后一面,可是整个暑假我都没有见到他,隔绝了联系,大学的消息也是宋倪亲口告诉我。
“我们都输了,不该自私地认为苏阳归属于谁,他只是自己的。”宋倪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留给我一个高傲的背影。
搭上飞机,坐好。
空少交代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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