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管软膏,借着暗光瞅着上面的说明,“等你抹完药吃完饭,我就走。”
“你少自作多情。我用不着你管。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最好这辈子都滚出我的视线!”
郭夏天拿着东西的手不易察觉的紧了一下,歪头斜了眼林轩,炯亮的眸子锋芒毕露,“别逼我再把你绑起来。”
“你——”林轩当即红了脸,手攥着被子,直冒冷汗。他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绝不能再意气用事,索性冷静下来,“你放那,我自己抹。”
郭夏天犹豫了下,也没再咄咄相逼,将软膏放在他枕边,“你发烧了,抹的时候别着凉了。”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门刚一关上,林轩就把药膏狠狠摔了出去,只不过他一只半残废的胳膊也使不出多大劲,扔来扔去也没砸到个东西。郭夏天没听到什么异常,就回厨房准备吃的去了。
林轩裹着被子郁闷的爬下床,双脚还没站稳,就晕得天旋地转的,好不容易过了这股劲,刚迈出一条腿,腰就跟折了似的,差点来个大地飞吻。操!他心里不停咒骂,整个人彷如在钢丝上耍杂技一样,扶着腰小心翼翼前行。
71.全毁了
林轩在家有个习惯,就是只穿睡衣。放松而又舒适。
这间屋子不是林轩常睡的地方,柜子里的衣服只有几套正装。林轩不得已挑了件长衬衫,露着大白腿,便风风火火的以一种奇怪的走路姿势冲出了房门,直奔客厅阳台。
郭夏天正在厨房用小细刀切胡萝卜丁,据说这个对伤口愈合很有效果,小时候他和郭夏在武馆总是练得伤痕累累,肖罗的父母就经常给他们做香烧胡萝卜补身体。他刚切好刀块,厨房的门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咣当作响,紧接着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从客厅里隐隐传来。郭夏天迟疑片刻,隐约觉得不对劲,刀都没来及放下就冲了出去。
一进客厅他就傻了。阳台的飘窗大敞四开,冷风掺着雨水打得窗帘哗哗起舞,林轩就那样衣不遮体的坐在窗框上,一条腿朝里,另一条腿已经耷拉到窗外,被雨水迅速淋湿。
郭夏天已经忘记了呼吸,拿着那把小细刀一动不动的站着。心里忽然空空的,仿佛此刻悬在这24层窗外的不是别的,而是他那颗遗失的心脏,就挂在林轩身上,被风雨无情敲打着,犹如万箭穿心。
“郭夏天。要不你走,要不我跳。”
“……”郭夏天还是一言不发的愣在那,手中的刀子被他反转握在手心里,他狠狠攥了攥拳,一汩鲜红的液体顺着刀柄徐徐洒落。
林轩看不见,也不顾上去看他手上的情况,见他没反应,就扶着框子站起来准备把那条腿也迈出去。
“我走。”郭夏天再也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你先下来。”
“走!”
林轩仍毫不示弱的站着,虚弱的身体在风雨中不停摇晃,看得郭夏天手上的刀差点没穿透掌心。
“林轩,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郭夏天垂下头,转身,喃喃一声走出了他的视线,然后将刀放回厨房,看着案板上一堆堆成形的胡萝卜块,一拳猛砸了过去。砸完手就开始厉害得抖动,他这才想起是之前受伤的那只手,手背上的嫩肉还没长全。不过正合他意,他现在需要痛来麻痹自己。
郭夏天走得很利索,没敢多耽搁。大门阖实的瞬间林轩整个人就从窗框栽倒在地,震得他全身上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连走带爬的将自己关进了浴室,开着热水,蜷在角落里抖瑟,一闭眼就是自己被蹂躏的模样,难堪的姿势,屈辱的表情。让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欧阳慕,还有那个令人作呕的童年。
林轩的童年实在不怎么美好。两岁被迫与母亲分开,七岁以前没出过欧阳家的府邸,十岁的时候欧阳慕开始往家里带形形**的男人、女人,他总能在半掩的门缝里秽放荡的身体,摆出各种变态的姿势,做着恶心的苟且之事,无论男人女人。
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个漂亮的金发少年在欧阳慕身下痛苦的求饶,也是以自己所遭遇的那种姿势,承受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摧毁,事后那少年又被迫用口来继续满足欧阳慕无止境的yù_wàng,林轩看着看着胃里就一阵恶心,想逃。偏偏温伦捏着他的肩膀就是不让他走,还俯身凑过来说了句让他终生难忘的话:多学着点,你妈躺那张床上的时候比这刺激。
林轩听完就吐了。吐到肠子都抽筋了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呕。
从那以后,他算和温伦有了相同的目标,就是想办法让自己离开欧阳家,离开欧阳慕。也是从那以后,他发誓一辈子都要自己一个人过,清清净净走完一生。
可如今,全被郭夏天毁了。
☆、三十六、只想逃出你的眼(72、73、74
72.机缘巧合
转天一早,林轩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如行尸走肉般坐飞机回学校。出门时,门上挂了成堆的药和五花八门的小吃,还有一滩滩随处可见的血渍从过道延伸至电梯口。
林轩正饿得眼冒金星,也没多想,随手拿了个面包走进电梯。电梯一层和二十四层按钮上都沾着浅浅的褐红,林轩手指停在1键前,迟迟没有下落,他想起家里地板上那滩血泊和厨房那把染血的刀,忽然就质疑起自己是不是对郭夏天做得有些过激,毕竟引狼入室的人是他自己,酿下祸根的人也是他自己。
只是这种想法没坚持一秒,林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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