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李骁岩挑了重点记了下来。
“嗯…市花说过一句话,他说他有些事情和一个人做过后,就没办法跟另外一个人再做了。至于什么事儿,你大概会会意应该能清楚。老宁出国挣钱去了,你呢?还缠着人家么?我看市花这些天心率有点不稳,你别动不动就刺激人家了好不容易身体好转点。”
“…….我知道。”
就是没做到。
那天门卫看到,高家大儿子和那个流浪的小伙子在门口大吵了一架,准确来说,是高家大儿子在吵别人,话语里大概有什么“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好。”好像是那个流浪的小伙子问人家要了什么东西,把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的大少爷惹火了,就被凶了一顿。
这小伙子也真是的,惹谁不好偏偏惹脾气最不好的那个。
方言已经快受不了了。那个人明明毁了他,他却还是不忍心看他那么可怜,吃不饱,穿不暖,睡纸板,下雨疼得浑身哆嗦。总会忍不住买东西让别人转送给他。心软是天生治不好的病,如果人没有心还可以活,他真想把心摘了。
可是他怎么办呢?好像他跑到哪里,都会被找到,被缠上。
李骁岩就像他长出来的六指,都说十指连心,他娘的他整颗心都长那根破指头上了。
他好累啊。他只想低调地当个享受物质生活的富二代不行么?更可怕的是,他已经恨不起来李骁岩了。他记性好得很,却不怎么记仇。
又是一天起床上班,朝九晚五的生活不适合他,所以他的上班时间,都是根据他什么时间睡醒
定的。早上起的有点早,窗外冷清布满了雾气。他洗漱完下楼,到楼道口的时候习惯性地朝垃圾桶那里偷瞄了一眼,看李骁岩死了没有。
被他看到的人立马慌乱地抓着头发挡住脸,往一边挪。
方言注意到李骁岩盖着他丢掉的那件大衣,心里松了口气。那件大衣是件厚实的纯羊毛呢,又大又长,那天他穿着到单位的时候,差点被当神经病不过还好,没人敢说他。
上班的地方离他家不算近,走路上班只是因为他晕车厉害,自己也不会开,骑自行车形象不好看,就走路了。也算回报社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岁月不但没有磨平他的下巴,还把他的眼睛变大了。每次上班的路上,都能听见路人的嘀咕讨论,光是要电话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还好他还戴着戒指。只要晃晃手,别人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过了这所路桥,就差不多到单位了。早上这会儿总有很多晨练的老年人,好几次都被抓着问
有对象没有。声明了好多次已经结婚了才肯罢休。
今天桥上围了不少的人,不爱凑热闹的方言无意束了束耳朵,听到谁说他家的狗掉下去了,还是只小的。
方言的爱狗之心一下勾出来了,自报奋勇往前凑。
下面的河不深,大概两米左右,就是水有点急。桥上一堆老头老太太,没人敢轻举妄动。眼瞅老太太眼眶都红了,方言就直接开始脱衣服了。
目标是一只白色小博美,小得方言都快看不见了。
确定好方位,方言一手抓着护栏,慢慢把自己放下去。河水比想象的冷,把他身上鸡皮疙瘩都激出来了,方言有点后悔了,但是,低头瞅了瞅那个可怜的小东西,心一横,手一松,就把自己扔河里了。
趁自己还有点意识,迅速抓住那只小博美,往桥上人群里扔。桥面跟河面离得不算太远,在看到小博美落在人身上而不是地上后,方言也算松了口气,准备往岸边游。
突然,胸口一窒,嘴里存的气一下漏了出去。
糟了!方言脑子一下就白了。他吸不上气了!很快地,方言便在一群人的注视中,沉了下去。
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只狗送了命,这样的死因还真是与众不同。算了,也算是解脱了。就是可怜了父.母。还有宁梵,还有…..
身旁的水花忽然溅起,自己也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剩下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桥上的老头老太太看到一个高挑的黑影扑通一声跳下了河,然后就没了影,不一会儿,之前救狗的小伙子就出了水面,只不过姿势有点奇怪。是耷拉着头,被人扶着胳膊,直立在水面上移动!
. 方言的手环在检测到方言心率和呼吸都在危险以后,迅速向信息中心发出了警告。在众目睽睽下,一个高个青年,驮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俊俏青年上了岸。高个青年被水呛得脑袋脖子都肿得通红,不停往外咳水,还坚持着给俊俏青年做着心肺复苏,但没一会儿,大概是呛水太严重,高个子青年也坚持不住,倒在了旁边。鼻子眼角都往外溢着带血的液体。
救护车来得很快,直接把两个人拉走了。
李骁岩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恐怖的感觉,当看到方言抽搐着沉入水中的那一刻,他的口腔好像伸进了一双坚硬锋利的大手,攥住他的心脏,硬是把他的心脏从喉咙里抓了出来一样。
他想,比起方言爱他,他更想让方言活着。
☆、隔断
李骁岩依然命大的没有死,于邈的医院好像无处不在,专门为方言开的一样。医生说他的肺部呛水比较严重,有点感染了,但是这都不重要。
“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他没事,早就走了。”
看到李骁岩要起来走人,医生再次叫住了他。
“你别找他了,他留话让我们转达你,他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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