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按在地上,骑在她背上,手里还揪着一大把头发,“谁?那个死男人是谁?”
岑芳春疼得掉眼泪,口里呵呵冷笑:“谁都没有,我不想和你过了,就这样。”
“不偷人你说什么离婚!”男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岑芳春痛得大叫一声,“跟我离婚?嗯哼?有本事提离婚了,哈?”
男人边打边骂,岑芳春在他身下拼命反抗,手里不知何时抓住了厨房里的烧火棍,往后一挥,正好打在男人的鼻子上。男人夺下那根烧火棍,按着她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方易心头憋得喘不过气。莫世强的动作停滞了,岑芳春被他按在地上,脸朝着方易的方向,眼里淌出泪。
“你是谁?”岑芳春开口问他,“我看到大老虎和叶寒了……他们在哪里?”
方易推开一动不动的莫世强,将岑芳春从地上拉起来。
“我是来带你走的。”他尽量温和地和她说话,“不要受那个人的影响,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你的大老虎,还有叶寒。他们都很牵挂你,很想你。他们都来了,就在外面,我带你去。”
岑芳春失声痛哭。她反复问方易是不是骗他的,为什么当时没有人来救她。她哭得厉害,手被方易紧紧握着。
☆、第69章
方易拉着她想要走出厨房,却发现房门怎么都打不开。
“不行的,他困住我了。”岑芳春看看脚下保持着打人姿势的莫世强,“我被他影响了。我知道我害了很多人,对不起……我不想的,但我没办法……”
方易重重踢了几脚那扇门,但纹丝不动。他绕着厨房看了一圈,发现这房子虽小,但门窗都莫名地无法打开。岑芳春一直在流眼泪,反复说着“出不去的,不行的”。
她跟着方易,然而走到莫世强身边时又怯怯地躲开。方才挣扎时爆发出来的勇气已经毫无踪影,方易叹了口气。岑芳春也许不是个懦弱的人,但她已经习惯被莫世强压制,偶尔的爆发也不能持久。
方易从僵直的莫世强手上取下那根烧火棍,掂了掂,觉得还是不够,又去墙角把一把锄头拿给岑芳春。
“砸了它。”他指着地上的莫世强说。
岑芳春身体一颤,下意识地摇头。
“砸了它。”方易坚定地说,将那把锄头塞进岑芳春的手里,“有办法的,只要你想改变就肯定有办法的。阿春,看看他。他已经死了,你知道的。他已经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幻影。你吞噬了他的灵体,是吗?”
岑芳春紧紧握着锄头,想了半天才点头。
“太恶心了……”她声音发抖,“但我无法控制自己。他死了都不肯放过我,那条大蛇帮我,我吞掉了他……可是我变得奇怪了,村里的人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她哭着诉说,自己被莫世强胁迫举行婚礼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来吃酒,人人都在祝贺新郎,又转过来恭喜她,说她嫁了个好老公。“我恨他们,我又恨我自己……”岑芳春将手指塞到自己口里狠狠地咬。她的手上满是这样的牙痕,一个压着一个。
方易握着她的手安抚她。
“你很了不起。你已经为自己报仇了,你杀了莫世强,还吞噬了他的灵体,世界上已经没有莫世强这个人了,连他的灵魂都不存在了。你还怕什么呢?”方易轻声道,“你很清楚的,那个混蛋已经不在了,死透了,对吧?可是叶寒还在,大老虎还在,你爹也在。他们都等着你出去。”
岑芳春眼里都是泪,但已经平静了许多。
“砸了它,我带你出去,好吗?”方易再次压低声音说,“谁都困不住你,你是自由的。”
岑芳春记忆里的莫世强只是一个虚像。锄头重重砸下去,岑芳春发出似哭又似笑的嘶吼。那具僵硬的虚像化成了黑色颗粒,连同同样渐渐消失的厨房,都隐没在周围一片浓翠的雾里。
“走出来了,你很棒。”方易真心真意地鼓励她。
想到这个女人曾以怎样的心思注视过叶寒,他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她被莫世强杀了,又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最不堪、最丑陋的一刻却完全落在叶寒眼里:岑芳春当时的心情如何,方易根本不能细想。若那个遭受这种恶意的人是他呢?他绝不愿意叶寒看到那样丑恶的自己。
在自己倾慕的人面前,人总希望自己是完美的、端庄的、干净整洁的。
而自己丑陋不堪面目暴露的一刻,无异于世上最可怕的刑罚。
他拉着岑芳春的手,循着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岑芳春问他到底是谁,方易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她念了好几遍,微微笑着说我记住了。
“若有来生,让我报答你。”她认真说。
方易不需要她报答。但他没有拒绝。“我记住了,你要赶快投胎转世,趁我还记得你。”
岑芳春终于笑起来,也随之握紧了方易的手。
他们越走越远,山路上雾气也渐渐浓密。方易察觉到自己掌中的手变小了。他转头,看到扎着歪辫子,脸上还有红色的水果汁液的岑芳春,眼睛又大又明亮,带着单纯的笑意。
“大老虎和叶寒都在外面,他们都很想你。”他低头说。
岑芳春点点头,稚嫩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两人手牵手,步入渐渐通透的空气中。
方易睁开眼,八九岁年纪的岑芳春站在树下,冲叶寒咧嘴大笑。
他悄悄走开了一点。
白虎和蛇灵扭打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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