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抛出脑外,他走到电梯前排队,跟着人流一起进去。
其实一路走来,他依旧看到不少那些奇怪的人,尽管现在是大白天,但在某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仍有些模糊的透明影子,越靠近那些影子的所在地,就越会觉得阴冷。
他尽量不去看向那些角落,即使不小心撞见了,也假装没看到,直接走过去,他发现只要这样,那些人就不会注意到自己,因此他虽然心里仍感到害怕,但也不像之前那样慌乱了。
当然,他也决定晚上尽量不出房门,以免又闯入那些人的聚会中。
哈!看来我的适应力还挺强的嘛!他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幽默一番。
出了电梯,回到所待的11楼,经过前台时,听到护士们的闲聊,他本来是不太感兴趣,但她们此时说的话题却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记得1136号房那个先生的儿子吗?」
「是不是才6岁的小男孩,叫jeremy?」
「是啊,昨天跟着妈妈来探望爸爸,本来都还活绷乱跳的,结果玩着玩着就忽然发起高烧,今天早上就这么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人家爸妈在怪罪是不是医院有什么传染病毒」
护士们的谈话内容渐渐换了方向,他也没多做停留地继续往病房走去,却对刚才听到的内容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会这么凑巧吗?
才一拐进自己病房所在的廊道,他立即停下脚步,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顿时涌上一种想哭的冲动。
jeremy,那个昨天无意间拍到褐发女子座位的小男孩,现在就在他眼前的走廊上,男孩的身体变得透明,脸色一片死白,明显就跟他看到的那些人是同一族群。
此刻,小男孩正做着跟昨天一样的事,沿着走廊随意奔跑并拍打经过的每张椅子,直到昨天拍到的最后一张椅子后,就瞬间消失,然后又从后方对面的廊道里跑来,经过他的身边,继续重复同样的动作。
童稚的笑声传遍男孩所经过的每一处,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彷佛不知道自己早已不在人世。
他不确定男孩的暴毙是否跟那个褐发女子有关,而女子也确实从那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替死鬼这三个字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这让他感到一阵惊疑,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明明不属于他现在所讲语系的词?为什么他会看到这些明明已经死了却还活动着的生物?
我到底是谁?
他握住胸前的吊坠问自己。
而这个问题,就这么不停地在他心中盘绕着,挥之不去。
4.紧追不放的过去
医生的建议确实有效,晒了几天的太阳,让yule的身体恢复不少元气,也总算不用再挂点滴,估计没多久就能出院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习惯性地午后散步回来时,又一次偶然地经过急诊室门口,他忽然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便转头望去,却不见任何人。
他疑惑地歪了下头,心想也许是错觉吧!
这时,一阵冷风袭来,尽管纽约的九月夏日艳阳高照,但突如其来的温差仍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于是便赶紧跑回大厅的电梯处,挤进人群里排队才感觉舒服些。
随着楼层渐升,电梯里的人数也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yule一人站在里面看着数字灯慢慢往上攀爬,当显示还差三格就到达十一楼时,一股寒意突然升起,让他不自主地抖了一下。
瑟缩着脖子搓揉双臂,他颤抖地深吸了口气,却在吐出时见到一口白雾从嘴里飘出。
他不禁楞了一下,这分明是在极低温时才有的现象,然而即使外面的天气再热,医院也不可能会突然将冷气开得这么低,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低下头假装看着地上,眼睛却往后面的角落瞄去,果然在左后方看到一双相当眼熟的球鞋。
鞋子是以红色与黑色为主调,款式也相当新颖,虽说并非没可能刚好有人也穿同样的的球鞋,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立刻想起前几天在急诊室门口看到的那名垂死伤患。
他收回视线,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却悄悄地稍往前方移动,按下即将通往的每个楼层钮,尽管他试着保持镇静,但些微颤抖的手指仍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情绪。
强忍着背后令人发毛的视线,他目不斜视地直盯着电梯门,手指不停按着开门键,好似这样做能让电梯跑快一点。
脖子后面的汗毛随着寒气的接近而一根根竖起,身体发抖的程度亦逐渐明显,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人正伸出手指若有似无地触摸自己的脖子,刺骨的冰寒在细嫩的颈肤上徘徊,似乎在寻找能下手的地方。
叮!
电梯终于发出抵达的提示音,他顾不得现在是第几楼,门一开就捂住差点破口而出的尖叫声,立刻冲了出去,搞不清楚东南西北地见路就跑。
这是他从没来过的楼层,似乎十分冷清,所见之处都没看到人,甚至连一点交谈或是做事的声音都没有,整个回廊就只有自己奔跑的脚步声。
「哈哈哈」
他在一个t字岔路口停下大口喘气,运作过度的胸腔感到有些刺痛,他弯下身轻拍着胸膛,想将不适感排除掉,突然的激烈奔跑对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来说,果然还是太过勉强了。
碰!一声突然响起,让他吓了一跳地朝音源处看去,却见左方廊道底的大门忽被推开,一群身穿黑袍的人飘然而出。
在快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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