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那年若非也已经十九岁,看过了人的生死,感受了生命的短暂和珍贵。陈复和姚小遥走远了,可他们的影子没有走远,停留在了若非的心窝。
若非先回到县城,打算在古国雄和肖大婶的家里住一个晚上。若非看到几年不见的肖大婶,她老了好多。就那么短短的几年时光,一个美少妇成了一个老妇人,真正的老妇人。鬓发凌乱,衣衫也没有过去那么整洁,花哨。时光和家庭,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容颜。
若非把带回来的保健品给肖大婶,肖大婶高兴的满脸开花,脸上的皱纹就跟着更加深刻了。肖大婶还是很热情的给若非做饭,喊若非吃菜。得到了古国雄的肖大婶不再那么讨厌若非了。
肖大婶也讲了一些让人心发酸的话,讲她想念刘丽雅想念刘丽萍,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在外面到底过的是好是坏。无论子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论子女多么没有良心,父母都是牵挂着子女,希望子女平安。若非明白了,肖大婶变得苍老,变得不爱修饰自己,是因为想念孩子,两个孩子。
当晚,古国雄跟若非同床共枕重温旧梦。古国雄摸着若非青春的身子,无比兴奋着。
隔天,古国雄也给若非理发了。多年以后又一次给若非理发,古国雄理的可细心了,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都没有落下。古国雄没有把若非当成是若非,当成是一个挑剔的顾客。
先是洗头。用温热的水把头发打湿,再用香肥皂满头发的抹上一层。这么多年了,古国雄还是使用香皂,不使用洗发水,为的是不伤了客人的发质。
香皂抹完了以后,古国雄的双手就开始在若非的脑袋上运动开了,揉,捏,抓,推等手法都用了一遍,才用温热的水把泡沫冲洗干净。熟悉的香皂味把若非一下子带回到了多年以前的美好时光,回到了多年前学徒时期的岁月。
古国雄用了一条自己专用的毛巾给若非擦干头发上的水分。又用梳子仔细的梳理顺溜,这才拿起电推子给若非推去多余的长发。古国雄无比细心的给若非理发,像是在爱抚一件艺术品一样的认真品鉴着。
古国雄还是跟过去一样爱整洁,白色的围布没有污点。若非可是最喜欢这白色的围布,给人特别美观和干净的效果。若非也想过,或许自己真正喜欢上古国雄的是该从他用的白色围布开始,白白净净的没有杂念。
古国雄还给给若非刮胡子,讲他脸上的绒毛毛太多了太长了,该是要刮掉的时候。古国雄在若非的耳边说,“是我把你从小屁孩变成了小男人,现在我要让你从小男人又变成大男人。把绒毛毛刮去,从此你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古国雄把椅子放倒,让若非躺下。用温热的毛巾给若非擦脸润湿他脸上的绒毛毛,然后打了香皂沫子。第一次这么刮胡子人,若非紧张的要死。这胡子一刮,也就意味以后的日子里就是一个大男人了,再也不能年少幼稚,也标志着一个男孩到男人的成熟过渡。若非又害怕成熟,害怕自己老去,那样以后就不能在别人的怀里撒娇,紧接着就要肩负其他的责任。
不管若非愿意还是不愿意,古国雄都要给若非把胡子刮去。古国雄凉冰冰的手在若非的脸上轻轻走过,手起刀落间若非听到了沙沙的声响。若非也享受了第一次胡子被刮的美感,从脑门美到了脚心。
古国雄像若非十五岁那年一样,把若非的第一次又夺走了,让若非向男人的台阶更上了一层楼。刮过胡子的若非,清爽了好多,也着实是迷人啊,古国雄忍不住多摸了几把若非的脸,幸好没有外人。
古国雄又带若非走了一趟老街,城南城北,老西门,公园等等地方转了一圈。沿着多年前走过的路线,若非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的时光,那种美好的感觉犹然还在。
古国雄还是喜欢穿中山装。只是颜色有所变改,变成了浅色的。浅色的衣服让古国雄更精神一些,也能掩盖一些年纪。
龙泉县城的新楼房增加了不少,街道也比过去整洁了好多,店铺商场也多了好多。若非跟古国雄走进了以前常来买衣服的商场,给古国雄买了一件大衣,也买了一双皮鞋。过去都是古国雄给若非买,现在换过来了,换成了若非给古国雄买。
试衣服的时候售,还是过去的那个货员,她无比羡慕的跟古国雄说,“古师傅,儿子打工回来了,赚钱了,也该享福了啊。”
古国雄满脸幸福,笑的要合不上嘴了,说,“就是啊,就是啊,有儿子的就是好。你看几年前小个子,现在都这么高了,要超过我了。”
走出商场,若非还真的跟古国雄比了身高。是啊,要是还能再长一些就好了,就能跟古国雄一样身高,到时候自己也是人高马大的男人。
回到长大的地方,一切都在时光的冲淡下变得陌生。看到老父亲和老母亲沧桑的容颜,看到了邻里们的容颜,一个个变化大的吓人。
门前那棵冬青树是若非八岁那年种下的,亲手种的。走过了那么多年,冬青树长势很好,已经超过了若非的身高。再这么下七,冬青树就要长成参天大树,开枝散叶。
若非坐在小山坡上静静的哀叹老父亲和老母亲他们老的真快,一转眼已是步履蹒跚,已是耳聋眼花。跟隔壁同年纪的小福子的爷爷奶奶相差无几。可若非知道,两个老人家是自己的父母,是养育他长大的父母。
几年过去,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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