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反正得有好几万吧,欠的都是高利贷,要再还不上,估计就惨了!”小混混瞄了我两眼,或许是觉得我老实,就多叮嘱了我两句,“你最好离他们两个疯子远一点,我守他们有一段时间了,啥事都干得出来的。”
已经处在漩涡中,想抽身已经是不可能,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过要躲避的想法。
这个消息,我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老四,他为我和降瑞做的已经够多了。尤其是在他五内俱焚的当口,我应该为他做点啥子,所有我把孙方正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只是,还没等我来得及去找唐正华和张明两个畜生,他们的报复接踵而至,来得那么直接,那么猛烈!
很多年后再回想这件事,我都觉得当时最感激的就应该是冯科,没有他,事情肯定会变得更加复杂,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老天保佑,秋生因为应酬,喝醉了酒,便让冯科开车送降瑞和花凯读书,夹在车前挡风玻璃上的信封才没有被秋生见到。
里面装着的是,两页日记,降瑞的笔迹,日期是我去广东之后,写满了对我赤裸裸的想念,和离别前那一夜的留念。顺带着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口价,二十万,否则曝光!
冯科看了后,直接把曾毅锋家厨房的菜刀拿了出来,要劈我,砍成肉块去喂狗,举到空中的刀,被曾毅锋夺了去。
紧接着,曾毅锋也从房间里拿出了个信封,通过邮寄的方式到他手里的,十来张他和张继两人亲密的照片,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当然,价码是一样的,二十万。
我终于相信了曾毅锋的话,唐正华就是条贪得无厌的狗,我都已经做好思想准备,瞒着所有人给他钱,把这个事情了了。
然而,现在,四十万,根本不可能!
几天后的周六晚上,我没有让冯科把降瑞和花凯送走,一想到自己做出的决定,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给劈了,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酒,一直喝到墙上的指针指向十点钟,身上才买的一包烟,数了数,也只剩下一支,果断的点上。
“叔,你不要再抽了,不就是大学么,两年后回来再考也一样,我不急的。”降瑞率先开口,让我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其实部队也不错的,早就听别人说过,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再说,去了部队,还有机会考军校,一样可以出人头地的。”
光看降瑞的眼神,我就晓得他的话,没有说完,最后应该还有一句话:一样可以让海忠叔,过上好日子的。
“凯,你呢?”曾毅锋强忍着眼泪,拉着花凯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一点都没有在意冯科的存在,“你要是不愿意去当兵,就直接跟我说。其实,我也很不想你去,部队的生活,太苦太闷,以你的性子,不晓得要吃多少亏。”
“我愿意去。”花凯说得很干脆,细心的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替老四擦去眼角的泪水,他还是没有忍住,“我已经和家里打了电话了。”
顿时,花凯脸色就变了,咬牙切齿的说,“我话都没说完,他们全部赞成我去部队,也不担心我吃不吃得了那苦头!更过分的我家老头子,他居然担心的是,我去了部队回来没有啥变化,就没得救了!”
曾毅锋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很是柔情的摸了摸花凯脑袋,“他们这是关心你呢,变相的给你打气,我原本还担心他们不同意呢。”
“要不要和秋生商量一下,降瑞再怎么说,都是他外甥,还有个家公在,走之前,要不要去看望一下?”毕竟秋生对降瑞,和孙家的概念不一样,我能够坦然的面对孙家,但对林家,始终怀着的是无比的歉意。
“千万不要去!”平时和林家接触得最多的冯科插话,一言直接拒绝,“虽然每次去林家,秋生都没有怎么说话,但是我晓得,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要是被他晓得了整件事,会更棘手。”
“那就这样定了!”曾毅锋拍了拍茶几,“冯哥,你明早送他们两个去成都我姐家,等那边过来接的人带着他俩上了飞机,你才回来。”
“这么快?”降瑞和花凯一愣,没有料到会这么突然,包括我也没有想到,“不能晚几天么?”
“不能!”曾毅锋拿出了平时雷厉风行的干练,“你们两的课本,我会给你们邮寄到部队,其余的事情,听安排就是,马上进屋去收拾东西睡觉。”
我本来打算跟着降瑞进去,帮忙收拾东西,却被曾毅锋拦了下来,“老哥,我把话先说好,现在是关键时刻,谁都不允许出意外情况。”
啥意思?他看出来了?
“到部队去锻炼两年,对他两人来说,也不算一件坏事,降瑞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磨练一下孤僻的性格,花凯要锻炼的就多了。”
“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实在的,人手根本就不够,他们只是暂时的过去在部队适应一下,体检的时候必须得回来,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懂,但还有但是。
整整一夜,我和降瑞几乎都没有合上眼,他在我的眼里,我在他的眼里,各自找寻着自己的影子。
“叔,我想听你唱歌?”
“我唱得不好听。”
“我想听你唱,就你在医院对婶子唱的那首歌。”
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
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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