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径直走进候车大厅。这是第一次他跟谭书义朝不同方向前进,就像两支背离的弓箭,射向不同的地方,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他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他敢肯定的是一定没有后悔,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来不及后悔。
越野车飞速的行进在高速公路上,而车内的时间像凝固一般。谭书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保持一个姿势,呆呆的看着远方。
“义宝,给爸爸喂口水喝,爸爸口渴了。”
谭书义拧开矿泉水瓶,把瓶口对着谭向东的嘴,慢慢把水瓶抬起,咕咚咕咚,谭向东喝了大半瓶,谭书义把剩下的半瓶也咕咚咕咚的喝完,喝完之后又恢复到原来的姿势。
“义宝,还在想乔子?”离南京还有近十个小时的车程,谭向东怕自己的儿子会变成雕塑。
“嗯。”谭书义从嘴里挤出一个声音。
“爸爸想跟你讲一个我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我养过一只画眉鸟,我把它关在笼子里,白天喂它对它说话,晚上把它放在床头看着它直到入睡,可是画眉鸟从来都没有叫过。有一次鸟笼的栓子掉了,画眉鸟飞走了,我为此伤心了很多天。但是有一天,画眉鸟却出现在我房间的窗台前,还发出好听的叫声。这只画眉鸟陪伴了爸爸十年的时间,直到爸爸去部队参军。义宝,爸爸知道很多道理你心里都是明白的。我只想告诉你的是,自由对于你爱的人比你想象的更重要,甚至比你对他的爱还重要。”
谭向东发觉自己的安慰起了不少作用,顿时觉得很有成就感。一路上谭书义渐渐活跃起来,讲笑话、说故事、唱歌,不停地为谭向东解困。
回到南京的前几天,谭氏父子俩在家打扫卫生、下象棋、玩电子游戏,好不乐乎。突然有一天谭向东接到部队的电话就回去上班了,把谭书义一个人晾在了家里面。谭书义天天在家等龙泽刚的电话,到出现幻听都没有等到,他开始盘算着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来打发这无聊的生活。他打算重操旧业,晚上去酒吧唱歌挣钱给龙泽刚、谭向东还有自己买部手机,这样的话如果以后不在一起联系起来也方便。他打算不再去去年暑假那个酒吧了,原因是避免碰到那个叫秋风的中年男人。
晚上谭书义背着吉他穿梭在灯红酒绿的街上,碰到酒吧就进去推销自己,连着好几家都碰了一鼻子的灰,有一家的老板竟然说现在谁还愿意听男的唱歌。谭书义快要放弃的时候看到了一家叫“蓝色之夜”的咖啡酒吧,屋外面放着招聘启事,正好招男歌手,他想都没有想就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他看到里面清一色的全部是男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同志据点,当他推门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膀大腰圆的胖男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帅哥,来了就别走啊。你是来应聘歌手的吧?”
“我走错地方了,对不起。”
“大老爷们还害羞什么!跟我去试唱一下,薪酬绝对让你满意。”
还没等谭书义反应过来,胖男人的声音已经从音响里传了出来:“各位朋友们,今天晚上有一个小帅哥来应聘歌手,请大家当评委,反响好就把人留下,谢谢大家了。”
谭书义走上小舞台,边给吉他调音,边盘算着唱什么歌。他觉得来酒吧的人个个都觉得自己是折翼的天使,没事就喜欢悲伤,于是他唱了一首蔡健雅的《无底洞》。
淡淡忧伤的曲调加上谭书义富有磁性的声音,歌曲演绎得很好,台下从安静到叫好声、掌声一片。谭书义被录用了,每天两个小时,从八点到十点,工资日结,每天两百。谭书义很满意,盘算着唱一个月应该就能买到三部手机。
谭书义把对龙泽刚的想念全部放到了歌声里,好多次听得在场的有些人落泪,为此胖老板还专门给谭书义每天再加了一百,因为这段时间酒吧的生意好了不少。
八月十五号是最后一天去酒吧唱歌,谭书义下午先去了趟手机城,花了五千块钱买了三部手机,诺基亚3100。把手机放回家之后,谭书义像往常一样背着吉他去“蓝色之夜”酒吧上班。由于是最后一天来上班,台下很多人起哄让多唱了两首,唱完之后谭书义正打算离开,胖老板笑眯眯的走过来说:“小帅哥,每天都来去匆匆的,今天喝一杯再回去。”
“谢谢老板,我家离这挺远的,我得先走了。”
“没关系,待会我让人开车送你。再说,今天有你的一位老朋友在等你。”
老朋友,他的第一反应是龙泽刚,随后又想不可能,乔子哥不可能来这种地方。胖老板把他带到一个人面前,他定眼一看,扭脸就走,无奈被人拉住。
“我能吃了你啊!这里这么多人,你怕什么。”说话的人是秋风。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谭书义想,这里人多,量他也不敢怎么样。谭书义问秋风:“你想跟我谈什么?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音乐啊,我在这里听你唱了二十天了,你唱歌有感情,很动听,是专门唱给心上人听的吧?”
“是又怎么样?反正跟你没有关系。”谭书义有点生气。
“当然跟我有关系,我吃醋嘛,从来都没有人为我唱过歌。”
“那是你的事情。”谭书义说完又要离开。
“你就那么讨厌我?就陪我聊会天都不行吗?”秋风几乎是央求道。
于是谭书义就坐着听秋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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