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所以最后苏墨想了一下才回:“听郭工口气是挺急的。”
“好,那我到时候直接给送到二发吧。”
“谢谢黄部长。”
“应该的啊。”黄悦文话说得干脆,话里带着点笑意。
其实黄部长年纪不大,也只能比苏墨大个两三岁的样子,应该还不到三十,但是在恒远已经做了有十来年了。据说学历只是平平,之所以能做采购部长,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她是卢总的小情人。恒远里卢总的情人有好几个,黄悦文最年轻。苏墨跟她喝过酒,真的是很能喝很会应酬的一个女人。
丰源路这边,苏墨不熟,不知道哪边有吃的。打完电话,就沿着马路往前走,走了一站路,苏墨已经是走出了一脊背的汗了,进了一家装修看上去很干净漂亮的面店,吃中饭。
一顿饭磨磨蹭蹭地好容易吃了半个多小时,加上到站台等公交——到开发区的公交路线本来就少,中午这个点更难等了——等苏墨到第二发动机厂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半了。
“到哪了?”苏墨刚下车郭工电话就到了。
“已经在站台了。我们家工程师从厂里来的,也马上就到。”从站台到二号门还要走一段,苏墨听着郭工的语气好像是有点要催他的意思,不由得脚下步子就加快了。
“我们这边丁总刚临时给开了个会,就说到了这个新车型的进度问题。你们家保险丝盒装上去现在不是雾灯和后尾灯都不亮么。”结果明明没有什么好着急的事,他们丁总又开始抽风了。把他们负责的几个工程师都训了,也不能叫训,就是没给好脸色,“上面很重视,下午务必要把问题排查清楚啊。”
郭工的话里已经带了一点责怪的意思了。其实没看到实物,问题真不一定是出在哪边。海威被合并以后这边目前的状态从上到下其实都是有些乱的。实验室新车型各部分图纸一直在频繁改,加上苏墨又是刚从江宇手里接的二发厂,前些时候这边的工程师还是联系的江宇,江宇又喜欢耍些小心眼什么的。有可能是这边的图纸更新了,而家里的工程师还按照旧的做了。
“我现在马上来联系一下,他有车送的也该到了,应该是从六号门那边进的,那我们就直接去实验楼了。”即使不一定怪自己家工程师,苏墨也不好说什么。并且在听到郭乾明说了丁总两个字以后,苏墨条件反射地就有些焦躁起来,已经无心再说别的了。
海威被合并还没有半年,这边厂里中低层的一些领导都还没有撤换。只有上头的一些大领导被撤了。苏墨只知道上头先是来了一位刘总,后来又来了一位杨总,苏墨从江宇手里刚把二发接过来的时候,杨总又调走了,后来又调过来一位丁总……这些老总级别的人物苏墨并不关心,他根本接触不到,这些关系是需要卢总亲自去结交打点的。
后来的这位丁总就是丁竞元,早上和那位刘会计闲聊的时候,苏墨从他嘴里已经了解清楚了。大学的时候只知道丁竞元家里头很有钱。现在看来,那时候对他还真是知之甚少。年纪轻轻的就能在这边做老总,背景可见一斑。
当然苏墨现在还不知道丁竞元会和长江董事长丁溪川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猜想并自我安慰,丁竞元出现在二发厂其实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这么多年了,他觉得不管曾经他对自己有过什么样的感情,也早就该淡了……以他对丁竞元的了解,他那种个性,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除非是死心了……以前的很多人事如果不是刻意去触动苏墨根本就不会想起来了……所以真的没必要那么草木皆兵似地,也许丁竞元早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就算见了面也没什么的。
从站台到二号门,又从二号门大步疾行地到了实验楼。早已经过了午休的时间了,但是实验室里还没有人。屋子里停了几辆新车,地上堆满了工具和汽车零部件,空旷的大房子里整个散发着一股机油味。梁工和郭工都还没到。苏墨将墙上安装的机械大电扇的插座插上,开了最大档,对着猛吹。实在是热得不行了。苏墨知道自己后背肯定是又汗透了。
这种大铁扇直径能有一米,开到最大档简直能把小孩吹跑,立即就发出了嗡嗡嗡很响的噪音。苏墨单手解开了衬衫上头的两颗纽扣,带着凉意的风瞬间就将衬衫吹透了,呼!好凉快。苏墨爽得仰起脖子闭着眼睛对着风口吹。
丁竞元和郭乾明在实验楼下车的时候,梁工也正好到了六号门,梁工远远地喊了一句郭工。郭乾明站着等人,丁竞元已经抬腿径直进了楼。
一进门,打眼就看见了站在那头正仰着头对着风扇猛吹的苏墨。苏墨今天穿了一件蓝细格子短袖衬衫,后面还能看到明显的汗迹,下摆束在腰带里,浅色的休闲裤包出了两条笔直的长腿。衬衫口此时大撒着,正被风吹得激烈地向后抖着。
丁竞元看着那人惬意舒爽的模样,恨不能现在就一口吞了。
苏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人已经算是走到自己身后了。他一转头只看见了来人的脖子,很自然地把视线往上移,立即就对上了丁竞元正盯着他的幽深的眼睛。不管之前苏墨是怎么安慰自己的,好像都没有什么用,此时他心尖尖上条件反射一般地忽然就狠狠抖了一下,连带着整个人内里全部跟着颤了一下。这种感觉,比最后一次见丁竞元的时候还要坏。
“你好。我是丁竞元。”丁竞元眼神很放肆,声音却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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