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博涉挥师远征,战线绵长,兵乏粮困,一时又回不来,朝堂之中的有些人便跃跃欲试,急着落井下石。
参奏苏善和严榕只是一个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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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榕诋毁季云的那些污蔑的话语,在某些人听来是悦耳得不得了,包括刘仁和孙易。
刘仁趁机添油加醋地提到了,之前和季云关系交好的芮深,后来被查出来私通桦国的事。
真是讽刺,当初陈博涉是靠着云霁的提示,而揪出了芮深是叛徒一事。反过来却因为芮深是叛徒,而加重了云霁叛国的罪名。
“陛下,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那个季云伙同苏善和严榕,行叛国之举的行为,简直无可辩驳。”一名老臣听完了刘仁陈述的,在陇南山中,五百兵士中了埋伏一事,顿时捶胸顿足,恨不得将云霁千刀万剐。
“这样的人,应该除之而后快,我们居然让他给跑了。”
一名臣子附议:“依臣所见,所有跟季云有关系的人都应该彻查,说不定他在宣国埋伏已久,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力量。”
另一名臣子补充:“至于该调查的人……包括去年科举选拔的那批人,以及跟季云走得极近的边兴。”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满朝的官员的仿佛是要撇清关系一般,立即倒像了落井下石的那些人的一边,急着表明态度。
云霁有私通敌国的重大嫌疑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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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对季云颇为赏识的陈博涉到底有没有嫌疑?朝中大臣却站了两派意见。
一些急于落井下石,扳倒陈博涉的臣子道:“之前季云出使香南国,对闻人木许诺的那些瓜分富南国领土的事宜,摆明了就是让我国吃亏,但陈将军却亲口承认这是他的意思,难道不是因为陈将军的心里,其实也有谋反之意?”
“你不要信口雌黄。”刘仁急忙道,虽然他和孙易看云霁极其不顺眼,急着想抹黑,但万一将自己的主公也拖累下水,这心计可就玩儿大了,所以急忙要撇清陈博涉和云霁的关系。
“陈将军怎么会和那个季云是一起的?陈将军不过是受了他的蛊惑而已。”
“臣附议。”孙易急忙补充,“那季云巧舌如簧,之前在秋水衡的府中做门客的时候,也颇受器重。他如果伪装得好,陈将军也未必能看得出来。”
“蛊惑蛊惑……”那个臣子不依不饶,“若是一两句蛊惑一下还差不多,但季云成为陈将军的门客已有几年的时间了,难道这期间,陈将军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季云的叛逆之心和图谋不轨吗?”
“你污蔑得倒轻巧。”孙易呵斥他,“你这么急着将外出抗敌的将领,污蔑成通敌卖国的贼子,你倒是有什么居心?”
“我的心,自然是为了宣国强盛的昭昭之心。”那名臣子朝公子文怀抱拳鞠躬,以示其心之诚,“我却不明白,一个屡有僭越之举的谋士,却一直被陈将军所重用,陈将军安的是什么心?”
“莫非是想一统天下之后,取代了公子文怀,然后称王称帝吗?”
这本是一句上不得台面的话,大家心知肚明,然后三缄其口便罢了。却在今天被这个没眼色的臣子给捅了出来。
本听着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论辩的公子文怀,听到这句话,刚刚泛起的瞌睡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不是不清楚他的处境,但他也没什么办法。陈博涉手握重兵,随时能冲进长乐殿结果了他的性命,他只能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傀儡皇帝。
他心中不是对陈博涉安排的这个地位坦然接受了,但他确实只是一介纨绔而已。一没权,二没钱,三没兵,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陈博涉也不亏待他,给他好吃好喝的,出行有人前呼后拥,日夜有美人身边环绕,还给了他个国君的名义,他也就渐渐接受了这么个尴尬的地位。
现在这层遮羞布被揭掉了,他的面子突然就挂不住了。
“米户,你不要乱说。”
那位名唤米户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低头退下了,闭口不言。
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应该应该怎么接应。
这时候,一位自陈元敬立了宣国便入朝为官,辅佐了文宣公和公子文怀的老臣站出来替陈博涉说话,“老臣也认为陈将军与那个季云并无关系。”
“不要忘了,陈将军的父亲可是诛杀了耶律元正的有功之臣,也是宣国的开国元勋。陈将军为了宣国的利益,更是南征北战,立下军功无数,这样的才俊,居然被你们怀疑跟叛徒有染,你们羞耻不羞耻?”
此言一出,底下又是一阵沉默,看起来国君的意思是……不将此事牵连到陈博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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