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完紧急回忆的野方独自一人来到了基地临时搭成的医疗帐篷里。
晨曦微茫,平日里这个时候正是部队里吹起起床哨该全员晨练的时候,而今天整个驻地却都是非一般的沉静。
外出搜寻的士兵还没回来,驻地里的士官和孩子们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磨难,紧绷着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个个早已疲惫不堪,在这个时候都静静的睡了过去。
由于受伤的人实在太多,许多伤患只能靠着临时打成的地铺躺地上,还好五月的夜里不是很凉,披上一件衣服也就够了。
为了方便随时撤离,即使是大晚上的帐篷也并没有拉上,野方本就深谙隐秘自己的技能,所以脚步轻缓的走了进去,来到最里头的床位时整个帐篷里也没有一个人发现。
借着微茫的晨光看去,角落里的地面上躺着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孩。
也许真是太疲倦了,男孩睡的四叉八仰完全没有形象,修剪的短短的头发快贴到头皮,浓密的眉毛叛逆稍稍向上翘起,虽然是在睡梦中但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桀骜的气势,嘴巴抿的紧紧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一看就不是一个好驯服的模样。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在不久之前,凭借着自己的毅力硬是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另外一个人的性命,尽管自己也弄的伤痕累累,却仍然如珍宝一样护着怀里的人平安无异。
野方盯着男孩看的许久,仿佛在他脸上看到了十几年前自己,也是那样桀骜不驯,也是那样骄傲到有些嚣张,却也跟他一样有个当做比生命更重要的人,用尽所以力量只求得那人一世安康。
只可惜,事与愿违……
起初时只是惊异于这个男孩个人能力想要将他收到麾下培养,但现在他算是真正被这个男孩过人的毅力给吸引了。
一种莫名的想法涌现在心头,野方不受控制的想到,也许这个男孩真的能弥补自己的遗憾,也许一切还来得及。
门口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野方抬头看着正向他走过来来的午时,手指树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的按照原路走了回去,仍旧没有惊扰任何一个人。
当邵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全身还是酸软的厉害,体力严重透支,即使睡了一觉也没能补充回来。
可一醒来,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一个人——文彦哲。
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手脚还有些无力的邵云一个踉跄,竟然直接扑到了面前的移动行军床里。
“唔……”一声压抑的痛呼传来,邵云赶忙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火急火燎想要找的人,可不就在这里。
“彦子……”激动的心情充斥着内心,邵云小心翼翼的握住文彦哲放在床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感受着自指尖传来的温度,好似失而复得的至宝一样珍惜。
邵云眼眶一热,真好,他们都活下来了。
虽然被撞了一下,但床上的人却一点没有被惊醒,依然安安静静的睡着。半常的头发遮住了额头,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扇动着,如果忽视脸上那层风干的泥屑的话,整个人就如一个安静沉睡的精灵一样,恬静而美丽。
看着被脏污掩盖住的皮肤邵云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
还好驻地损坏不太严重,即使这样大的地震基础设施仍然还能使用,找人借了张小帕子,打了一小盆水后邵云端着一小盆儿回到了帐篷里。
这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醒了,邵云同几个同学打过招呼后便回到了文彦哲身边,坐在床头小心而仔细的替文彦哲清洗起来。
他家彦子最是爱干净了,要是醒来发现身上脏乱一片的,可肯定会生气了。
邵云从来没做过这种精细的活儿,但此时却好像无师自通一样,动作轻柔而谨慎像是描摹一样,用巾帕代替手指抚过文彦哲面容上的每一寸,然后是脖子与手指。
衣服已经脏乱的不能穿了,但行李在半路上丢了,地震又阻断了所有通往外界的路,唯一的交通工具只是一架军用直升飞机,而这时候它的作用自然是运送情况最危险的伤员。
但接二连三的余震扰乱了磁场,最后连直升飞机也无法飞行了。
物质匮乏邵云只好先将就着将身上的脏污给擦干净了,其他的只能等回去再说。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太阳已然完全露出了面容,驻地里到处都是各种声响,邵云走了出来,看着慌忙奔走的教官们与同学们,仿佛又回到了地震前的生机。
可是这样的生机与往日的却是差了多远呢?
虽然找有心里准备可是看到那些满身伤痕的同学时,邵云的心仍旧是控制不住的一阵巨震。
愣愣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邵云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恢复过来。
悲伤的情绪现在没有任何用处,这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活动了下筋骨,邵云立刻加入了救援行动中。
但是由于身上有伤,又害怕文彦哲醒来之后找到自己,邵云也就没到处跑,而是就在驻地附近帮忙。
驻地里军医还有野战手术室,紧急手术之后文彦哲脚伤是没有大碍了,只是因为伤口感染而且体力透支过度,昏睡了一整天才醒来。
这些天邵云一直在参与救援工作,连文彦哲醒来的时候也都还在帮忙抢修堵塞的山路,由于原来山路几乎完全折断了,抢险人员只得背着物资徒步进山。
当第一批救援的部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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