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羞于启齿,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说;”小时候我被人盯上了,那个人一直用各种方法,逼着我去会所上班,就是,就是那种有钱人爱去的会所。“
他偷偷瞟了一眼贺崇,看到贺崇皱眉,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下去,贺崇却接过他的话,问:“他们想把你弄去高级会所当童妓?”
方以撒迟疑片刻,点点头,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来,贺崇突然一拳狠狠砸在了方向盘上,这一拳力气之大,让整个车身都在晃动,车子发出尖锐的喇叭声,方以撒头皮一炸。
“谁?”
方以撒小声说:“我只记得他姓吴,那些人叫他吴老六,其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后来和嬷嬷逃走了,他没得逞,反倒是自己瘸了一条腿,总之,那次之后,嬷嬷就特别敏感,她总觉得很多人对我不安好心,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人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说起脸上的伤疤,方以撒有些黯然:“所以她应该也是误会你了,觉得你和那些会所的男人一样,把我当玩物,觉得,觉得你用钱,在我身上换些什么。”
“所以,你脸上的疤,是嬷嬷给你划的?”
“不是。”方以撒抬起头,右手在自己脸上划了一下,“是我自己划的,和嬷嬷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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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隐约有这个猜测,当从方以撒嘴里听到这个事实时,贺崇还是无比震惊。
“你自己划的?那时候你才多大?”
察觉到贺崇一直盯着自己的脸,方以撒微微撇过脸去,让y-in影遮住了脸上的伤疤:”十三岁吧,记不太清了,是用嬷嬷的发夹划的。”
他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如果不是贺崇的出现,这条伤疤大概就和他的手上身上的伤疤一般,被他在奔波的生活中遗忘了,他已经习惯了别人侧目的眼神。
“以撒。”
贺崇抬起手,方以撒下意识向后一退,贺崇的手尴尬地停在了空中,随即方以撒察觉到了贺崇的意图,他犹豫了一会儿,头轻轻向前挪了挪,让贺崇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条伤疤不太深,并不是利器所致,却也看出了当时年幼的方以撒的决心——那么小的他,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下了多大的狠心,才会在自己脸上留下这样一条丑陋的疤痕?
“嗯?”
方以撒看向贺崇,他总感觉贺崇想说什么,可是到了最后,贺崇却一句话都没说,他的指肚流连在方以撒的脸上,悉心地拂过这条疤痕。
贺崇靠了过来,嘴唇在方以撒的伤疤上落下亲亲一吻,然后又吻了吻他的额头。
“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方以撒在这句话里听到了鼻音,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贺崇这样的男人,这种失态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可是额头上的吻又告诉他,他没有听错,贺崇是真的失态了,贺崇紧紧抱住方以撒,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将他几乎是包裹在了怀抱里。
男人宽厚的肩膀和有力的双臂下蓄满了雄x_ing的力量,他有足够的能力能够保护他,疼爱他。
“都交给我,以撒。”
*
贺崇开始频繁地去医院,既然已经被于嬷嬷察觉,他干脆把于嬷嬷的事情都接了手,安排医生,转病房,安排人来给于嬷嬷做思想工作……陈术休完带薪假期回来,又被安排回公司坐镇,他一整天在公司里都没看到贺崇的影子,周媛把贺崇的工作全堆在了他的桌上,让他有些炸毛。
“唐明皇就这样撂挑子不做了?还要不要江山了?”
周媛根本没心情开笑:“以撒那边情况不太好,贺董走不开。”
陈术问:“老太太又不吃药了?”
周媛摇头:“是病情恶化了。”
于嬷嬷的心绞痛越发频繁,排尿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在闹着要出院的两天后,因为病痛的折磨,不得不重新按照医生的安排进行治疗,可是她依然固执地不转病房,方以撒来劝,她却根本不想听,方以撒担心打扰于嬷嬷,于嬷嬷又不让他走,方以撒只有搬了一个凳子,坐在离于嬷嬷病床不远的地方守着她。
于嬷嬷一刻不离地盯着他,就怕他又和贺崇见面,她却不知道,贺崇就在门外,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考虑到于嬷嬷的身体,贺崇从不正面和于嬷嬷见面,他听方以撒说过,于嬷嬷年纪大了,记x_ing不大好,精力也不太行,这样的老人,固执往往只是一时,贺崇打算等于嬷嬷的戒备心消除了,贺崇打算再去见于嬷嬷。
可是在门口呆了几天,贺崇却意外地发现这个老太太的脑子十分灵活,记忆力也是相当好,逻辑能力一流。
她甚至还对方以撒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人在门口晃来晃去就是为了博得我的好感,没用!他们就是花言巧语在前,刀子在后。“
等于嬷嬷休息了,贺崇才有机会和方以撒聊聊。
他问方以撒:“你上次说于嬷嬷年纪大了,记x_ing很差,还经常说一些前后矛盾的话,我怎么感觉老太太记忆力和逻辑能力都相当木奉呢?“
方以撒也没心思注意这些,也不明白贺崇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一句:“就是记忆力很差啊,我小时候的事情,她一直说得很含糊,一会儿说我爸爸是老师,一会儿说我爸爸是小学老师,以前说我们家门口有大水塘,后来又说我住在院子里。”
贺崇问:“这些都是你小时候被捡到的时候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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