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
萧绰心疼地又抱了抱他,单薄的身体在她怀中瑟瑟发抖。她无法再留下这个年青人,她怎忍心令他伤痕累累的心再受到伤害。
楚齐告别太後,推开门大步走向院中,刺眼的阳光迎面照来,他却忍不住弯起唇角,向等候他的人露出一个最轻松的笑容。
关维咧开嘴笑著向他招手,燕飞羽飞快地瞄了眼韩德让,脸红红地轻哼一声。阿哲已抹著眼泪跑上前,老王爷却眯起眼睛瞪他,等他走近时,突然拎住他的耳朵,带到一旁悄声问道:“一百两睡一次的事,是你胡说的吧?”
楚齐知道他又在外面偷听,并不奇怪只是掩面欲泣:“当然是真的。”
“哼!骗鬼去吧!”老王爷说了一句又立刻捂嘴,这小子刚把太後骗了,他这话岂不是把太後比做了鬼。
“反正我是不信,若真这样,掏过一百两的人,肯定早被那两个小子杀光了。但京城只死了两个老混蛋,你想骗也骗不过去!”韩德让突然捶了他一拳,恨恨地骂道:“臭小子!这种谎你也编得出来!你是铁了心要跟他们走,是吧!”
“是,求王爷成全。”楚齐知道瞒不过,不再作假认真地撩衣又拜。韩德让单手将他托起,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不要跪我!哼,这个头留到以後……在我坟前磕吧!”
“王爷……楚齐不孝,您多保重。”知道他已放行,楚齐咬牙忍住泪水,仍是在他身後拜了一拜。关燕二人和阿哲到他身边,随他一起行过礼,这才由老王爷早派下的武官,将他们送出祁州城。
(五十九)
因为老人一直不肯回头再看他一眼,楚齐心情低落,直到四人离开王继忠的军营再次上马,他仍神情恍惚,不知燕飞羽已在向他告别。
“啊?燕子……呜呜……”
刚刚离开了养育他的亲人,现在燕飞羽又要与他分开,楚齐心中更痛,抱住他真的哭了起来。虽然他已说动太後与宋议和,但真正停战不知要到哪一天,战场险恶,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别也令他害怕。
看他抱著燕子哭得伤心,关维同样心中沈痛,轻拍他的肩膀,柔声劝道:“你还是跟燕子回开封吧,然後装成士兵跟在他身边。我们这些人不会正面与辽军交锋,你不用担心我。”
他刚说完,楚齐又转身抱住他哭,蹭著他的胸口抽泣道:“我,相信你们能够自保,呜……只是哭一会才能舒服。”
“那我说个高兴的事给你听……”燕飞羽心里酸溜溜的也想安慰他,想想刚才老王爷和他们说的话,嘟著嘴哼道:“你家那个老王爷说,他的孙子不能被男人压,我们若想带你走,必须向他发誓,愿意被你压一辈子。”
“什麽?难道你们真的发誓了?”楚齐这才擦擦眼泪,难怪出门时看到燕子的神色不对,老王爷也不靠谱,怎能逼他们发这种誓。
“哼,我本不愿,但大师兄二话不说就发了毒誓,我只得也跟著起誓。哼哼,你高兴了吧?”
“不高兴,我又不想压你们一辈子。”楚齐闻言皱眉,他虽不信违反誓言就会应验灾难,但他们若真起了毒誓,岂不是欢爱时心中平白添堵。
“放心,我是发誓在床上任你喜欢绝不反抗,并没有说不压你。老王爷瞪了我好几眼,但总算认可了我的誓言。”关维抓抓後脑勺,嘿嘿笑了起来。当时燕子学著他发了一样的誓,难为他当著许多侍卫随从的面,把话说完时脸都羞红了。
“好……以後随我喜欢,你们不能反抗。”楚齐破涕为笑,渐渐放缓了压抑的心情。他又拉住燕飞羽谆谆叮嘱,直到燕飞羽觉得他变得婆婆妈妈太罗嗦时,三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燕飞羽自去开封,却没想到时隔一月他才回到战场,而且根本没得到上阵杀敌的机会。真宗皇帝终被寇准劝服,非但不迁都南逃反要御驾亲征,他被派做皇帝的贴身近卫,必须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连一个辽军的人毛都看不见。
他心中的郁闷暂且不提,关维楚齐当日赶赴泰山方向,阿哲自然追随他的主人,三人一路同往。
关维撕了件旧衣帮阿哲重新包成了粽子头,又寻了两根光滑的木条,将楚齐的右臂绑在中间,在他胸前打个绳结,把完好的胳膊挂了起来。
“你这是……阿维,你不用如此,我……”楚齐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不忍自己与同族战斗,所以让他装作受伤,跟在他身边只出工不用出力。
关维轻吻他的唇瓣,笑著制止他再说。“这件事情就听我的,你和阿哲都不用到前方杀敌,只要在後面看著我就好。”
楚齐接受了他的好意,除了黑狼军的部队,他也真的无法对辽国的其他士兵痛下杀手。
三人不过走了一日,就迎面遇上由泰山赶来的中原群侠,他们竟已组织起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按原计划潜到辽军後方,骚扰粮道断他们的补给。虽然关维的情报并不准确晚了一个月,但能打探到敌国将要出兵已是难得,几位牵头的前辈当然不会责怪他。
至於楚齐,他作为关维新结识的朋友一同前来,虽然不巧手臂受伤不能动武,但因他熟知辽军的行军习惯,深谙布兵之道,总能指出最有效的埋伏地点,提出最好的伏击方法。众位侠客自然将他当成同伴,无人怀疑他竟是一个辽人。粽子头跟在楚齐身边时刻不离,众人以为他是个眼中只有受伤主人的忠仆,对他并不参与杀敌之事,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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