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脸色一沉,出声道:“母亲,牛夫人……可是镇国公之孙的夫人?”
刘氏点头,就见父子两个快速看了一眼,不由问道:“可是猜到是谁了?”
贾瑚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说,“还有待查证。”
父子两个不说,刘氏只得叹了一声气,疲惫的说:“你们外头的事,既然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问了。”
贾瑚忙说:“母亲,不是儿子不说,只是……隔墙有耳。”
刘氏悚然一惊,怎么会?整个府里她不敢打包票,光她和孩子们的院子里,那是精挑细选的,怎么会混进了奸细?
贾瑚摇摇头,不语。
等出了兰芳院的门,到了贾赦的外书房,贾瑚才如困兽一般低吼:“父亲!我们还要忍到何事?!那白果……”
贾赦按住他,强硬的说:“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贾瑚深吸几口气,才冷静下来,冷笑着说:“若不是这次她露出了马脚,我们还真不知道白果竟然是七皇子的人!”不愧是总爱在后宫女子身上动手脚的人,贾瑚深深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七皇子是书里最后的胜利者而倒向他。这样的卑鄙小人,贾瑚才不愿意他当皇帝。
贾赦苦笑,“若不是你说要引蛇出洞,我们哪里猜得到?若真是白果,别院一行,大部分都是她张罗的,时间把握的准确,也难怪了。只是,她又是如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和七皇子的人联系的呢?”
他如果知道,还会想着要引蛇出洞吗?贾瑚摇头,苦涩地说:“是我做错了,早知道妹妹这样受不住,就不该拿她做筏子。”
他这样,贾赦反而安慰儿子,道:“你说的很对,左右我们也不需要瑛儿去联姻,有那些忌讳瑛儿名声的,也不值得把瑛儿嫁给他;若是真心对瑛儿好,也不会在乎瑛儿的名声。”
贾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白果在母亲身边呆了许久,深得母亲信任,父亲,我们真的不能直接动手么?母亲、瑛儿、还有琏儿,我真的不放心……”这回倒是贾瑚倾向于简单粗暴的手段,而贾赦要玩些弯弯绕绕的了。
“可是,”贾赦沉声说,“我们别无选择。”
根据贾赦和五皇子暗地里查到的,七皇子早就开始渗透大臣的后院了,白果隐藏的这么深,可谓是荣国府后院最大的一颗棋子。留着,还能从中窥得七皇子的打算,若是除了,谁知道下一个钉子在哪里,之前的功夫也都白费了。
见贾瑚还是一副不虞的样子,贾赦好笑的说:“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找人盯着白果了么?”
“可是万一她在一家人的膳食里投毒,那也是防不胜防啊!”贾瑚理直气壮的说。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何况白果!白果是个心思细腻的,若是察觉出了父子两人对她的怀疑,出手对付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贾赦失笑,“你想太多了。不管七皇子是为了什么把白果安插到你母亲身边,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拉拢荣国府。要真是哪个主子死了,我不可能不查下去,若是查到了七皇子,那就结仇结大发了。”
“更何况,有两位嬷嬷盯着呢。她害不了人。”
贾瑚唉声叹气,流言这种事,最是难以搞定,七皇子到底想做什么?贾瑚也糊涂了。不过糊涂归糊涂,既然七皇子敢动他的妹妹,也就该做好了承受贾瑚的报复的准备。
不知道自家儿子心里又做下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决定,贾赦只道,左右离瑛儿开始看亲事,也还有三四年呢。京里流言一月三变,很快人们就会把这件事忘掉。
翰林院里,赵侍读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事事不顺心。早上来衙里,坐了半天,茶都没上;等要向上官禀告的时候,又发现一张重要的宣纸没带;以及路过亭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听了人家的阴私。
赵侍读十分怀疑是有人在整他,尤其在得知何修纂今天也格外倒霉的时候——没有茶水、和他一起听了阴私的一员,就有何修纂。以及,替赵侍读整理文书,结果漏了那张最重要的宣纸的,正是和修纂。
可惜招来小吏一问,还真是巧合。就说听了上司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吧,没人知道他走那里,也是何修纂起了好奇心,想要偷听两位上司在争持什么,结果两人正好被人发现了。何修纂总不可能自己坑自己吧?
倒霉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筋疲力尽的两人摊上了大事。
“赵侍读,这是怎么回事?”侍读学士之一黑着脸问道,难言气愤地说,“你也是老人了!给陛下起诏这种事,竟然还会写错字!”
赵侍读一看,脑子轰的一下炸了。他竟然犯了皇上的名讳!
他颤颤巍巍的说:“这……这……”他想说有人陷害他,可是诏书是他一字一句起草的,誊写也是他亲自誊写,中间没有经手其他人,只除了……何修纂。
皇上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虽然没有动辄制造文字狱杀人,被人在诏书上犯了名讳,却不是能一笑而过的。最终,在一些人的推动下,两人皆被贬了官职,外放去做七品县令去了。贾瑚动了手脚,叫他们去的都是西南多瘴气的地区。
贬官、外放,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在赵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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