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嗯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覃松雪小声道:“我最喜欢你了。”
陈恪之笑笑,还是不说话。
覃松雪要冲击省协和全国书协的会员,这个寒假着重练习中山王器,花一个月的时间来创作两幅作品,暑假的时候就可以将作品寄出去了。
中山王器这本字帖两个人都学了好几年,它的笔法和峄山碑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只不过在末尾会自然露尖,字形更加细长,构造更贴近甲骨文。
“哥,这个字用来刻章最好看了,等我写完了我给你刻一个好不好?”覃松雪一边临摹着一边对陈恪之道。
陈恪之点头:“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去给你买个石头,你把它刻了自个儿留着呗,然后我带你出去玩。”
覃松雪来了兴趣:“准备带我去哪儿?”
陈恪之道:“再说吧,你先写字,等会儿师父回来看你才写那么点又要骂人了。”
覃松雪:“那你帮我选诗吧,我的作品还没开始集字。”
作品的集字也是有讲究的,古时候的文字没有现在多,所以造成了通假,作品选素材的时候挑古诗得尽量往年代久远的选,要不然上面的字还得一点一点地由自己的来拼凑偏旁部首,这样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并且很容易出错,造字需要很强的专业素养,稍不留神便会成为笑柄。篆书的文字不仅要注意偏旁的变形,而且还得注意偏旁部首搭配留下来的空间,空白的位置要安排在哪个地方才最恰当。
中山王器写出来的字不需要像峄山碑八尺对联那样写很大,每个长六厘米宽三厘米,密密麻麻的写满整张六尺熟宣,诗与诗之间用朱砂书写上标题以示分界,最后再用朱砂写完最后一首诗,同时题字,整幅作品立刻变得惊艳起来。
但字一旦多了出错的概率也就大,覃松雪必须集中百分百的注意力,把每个字都写得圆转飘逸,笔画之间的间距也得一模一样。
覃父说篆书和行书不一样,行书的作品,就算你每个字都写得丑,但组合起来非常漂亮,那也是一种本事,讲究整体的效果。但小篆的作品是不能有任何一个字写得丑的,只要有一个字没有按照固定的格式来,整幅作品就毁了,它要求书写者必须精益求精,一张作品创作的时间可能是行书和草书的几百倍。
所以尽管篆书入展的可能性很高,很多人仍然不愿意去写。
这极其考验人的耐心。
覃松雪算是比较焦躁的性子,但是经过了那么多年的训练,一旦坐下来写字,立马心无旁骛。创作的时候从早上八点坐到晚上八点是常事,除了中途吃个饭喝个水,时间都花在了写字上。
高丞曦在覃松雪创作的时候从来都搀和不进去,无论拿什么去引诱覃松雪,都不会让他放下手中的笔。
等覃松雪把作品写完之后,高丞曦才和他说上话,问他怎么一旦写起字,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覃松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太喜欢了。
高丞曦问他为什么不去念美院,要考n大,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覃松雪微笑着说,他要和他哥在一起。
高丞曦唔了一声,不予置评。
“没关系,我还没满十八,等我有作品入国展了,易叔说带我去找他的师父。”覃松雪躺在沙发上,颠倒着把腿抬着,头朝着茶几,嘴里叼根棒棒糖,“等我在n大读完四年吧,我毕业的时候21,这几年肯定有作品能入国展,但获不获奖不知道。我哥说我不用努力读书,快考试了他帮我补课,反正我和他一个专业,学的东西都一样。高中差不多耽误了三年,所以我可能要把所有的时间全花在这上面了。”
高丞曦刚和覃松雪熟的时候特别羡慕他有陈恪之这样的哥哥,但是如今有了易修昀作对比,又有了上一次陈恪之发火的那件事,便对他们这段感情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覃松雪像是被生生禁锢在了层层枷锁中,羽翼也被捆绑,再也无法飞翔。
但覃松雪似乎一点都不知道或是他知道但却不在乎。
后来高丞曦和易修昀提起,易修昀只说别人家的事情少管,让高丞曦闭嘴了。
和易修昀确定关系后,高丞曦和家里的关系明显好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往常多了一些,高丞曦也没有每个周末泡在学校,老是往覃松雪那边跑了,偶尔给他爸妈发个短信问候一声。高父和高母和高丞曦说话的时候也会刻意去回避他性向的问题,从来不去问他的感情状况。
易修昀和他的恋爱进行得相当低调,除了覃松雪和陈恪之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高丞曦来练字的时间比往常还要少了些,趁着一周课最少的那天会去一趟另个小区解决生理需求,然后第二天再被易修昀悄悄送回去。
在高丞曦心里,易修昀比陈恪之好太多太多了,他忽然就弄不明白,为什么几年前他会那么痴迷陈恪之,还为了接近陈恪之去学书法。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不去学书法,就不会认识易修昀了,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想什么呢,小|逼崽子眼睛都直了。”易修昀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高丞曦眼前晃了晃。
高丞曦回答得很快:“在想老逼崽子。”
易修昀:“……”
第112章 合并11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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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松雪的成年算比较隆重的。
覃母因为开会走不开,提前给他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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