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高大的规整楼层看起来极具压迫感,上头笼罩着禁制,外面还有一队队巡逻的法警,每一个角落他们都不放过,显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到场的媒体们全都在外面就被法警拦下来带走了,估计要等庭审完毕才逐一把主流媒体放进来。
……这种看着就想招供的建筑风格和阵仗真是,无言以对啊。岑眠看着眼前建得非常符合玄学的私庭,心里温度骤降,刚才的紧张像是小水滴一般瞬间又凝聚回来了,甚至比之前还要紧张啊呜!
“下车了。”贺少钰熄了火,下车给岑眠开门,全副武装的法警头头立马过来,旁边的小法警接过钥匙给贺大少停车,法警头头对着两人十分严格地核对了名单、登记了,才放两人进去。
……不怕贺大少的法警这年头也是不多了,看来为了保证今天的庭审,各方都出了重兵。岑眠跟着贺大少穿过层层检查,才进了里头,面对更严格的核查,手心都冒了几圈汗了。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贺大少捏着岑眠汗涔涔的手没放开。
电梯到得顶层,门一开,外面齐刷刷地站了一小队法警,还全是佩枪的那种。
“……你们是不是接错人了。”岑眠被吓了一跳,怯怯地探头问。
“不是让陆离别派人来吗?”贺少钰皱眉,牵着岑眠出了电梯。啧,蠢龙又要紧张了。
……啊呜!这样轻举妄动真的好吗,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大腿的对手,可是法警分明准备掏枪了啊!岑眠扯扯贺少钰的手,后者捏了他手一下让他安心。
“这是陆延鹤陆老法官的意思。”法警道。
……陆老法官,是山神爷爷吗。原来山神爷爷并不是真的叫敖岸山奶爸啊。岑眠神游天外地想。
“啧,等会。”贺少钰不耐地说,回头捏捏岑眠脑袋,把之前自己给他的玉牌从他口袋摸出来,挂到龙脖子前,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人。
“……你要和他们去哪?”岑眠睁大眼睛瞄瞄后面带着面罩的法警,紧张地问。
“等会就见到我了,放心吧,就他们你还担心什么?”贺大少完全不给身后那一群法警的面子,大手一下捏住岑眠的脸蛋,把他紧张的表情硬是捏成一个小章鱼,才揉揉他脑袋说:“等下随便说,说错了有我给你兜着。”
“……”岑眠看着身后随时准备跟着两人的法警们,也不好问什么,眼睛忐忑地看着贺少钰小声说:“那你小心。”
贺少钰挑眉,食指弹了弹龙脑门:“我有什么好小心的,倒是你,别再几分钟不见就给我弄回来一身伤。”
看到岑眠忿忿地鼓起腮的表情,龙脸蛋上再没有刚才的紧张和畏怯,贺少钰才离开,傲慢地甩开身后那堆法警一大段距离。
岑眠看着那人让人安心的背影,才跟着剩下的一队法警往审判庭走去。
所幸法警们也是酷得不行,岑眠才一路慢慢冷静下来被带到庭内。
映入眼帘满室的黒木装修让人感觉到被压迫得呼吸不过来般的窒息,庄严的法台上,穿着法官黑法袍戴着白卷发的陆家爷爷坐在正中,手上还拿着小锤子。旁边坐着书记员和作为律师的陆离。岑眠甫一进来,台上陆爷爷便开始了案情陈述。
四周一圈听众席只有各家的零星亲属,师兄和表哥他们也已坐在上面,久久不见的卷哥还在跟自己招手。
岑眠下意识地就回以一笑,看到熟悉的人,心里的紧张淡了些,余光看到陪审团上的人却一颤——
高人一等的、长长的黒木法桌只坐了两人,蒋老爷子和那位金发碧眼的贺“爷爷”。孟涂不在,洛子琛更是没了踪影。
……以前一直以为贺长老是因为年龄才喜欢别人喊他“爷爷”,那天在分叉口看到真人他才发现贺长老看起来这么年轻,然而却莫名理解这个诡异的癖好。
……毕竟是这么有压迫感的人啊。岑眠被贺长老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冷得他愣是在温度恰好的室内打了个寒颤。
因为案件原因特殊,被告席空着,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仿佛在坐几位大家长都知道等会谁要坐上去一般。
“陆律师,请把第一位证人传上法庭。”陆爷爷锤子一敲,锤声出乎意料地低沉,带着并不可视的压迫力量使人心理一肃。改换身份作为律师的陆离却不疾不徐地跟法警示意。
……大家尊陆爷爷来当法官不是没有道理的。岑眠还在云游天外地想着,那一队法警就已经步伐整齐来到了自己家跟前。
“???”岑眠完全没准备地被那个蓝衣服的姐姐押在四个高大的黑衣法警中间,带到中间证人席的讲台才松了手。
……呼,至少给他点心理准备啊!虽然这事让他准备八百年都不够……
高人一等的座位和严肃的氛围让人大气不敢喘,只觉得脚软,岑眠还是深呼吸了一口,乖顺地被那个蓝衣服姐姐押上了证人席的座位,只沾了一点位置坐着。
……冷静啊,快回忆一下供词。岑眠右手按着自己汗涔涔的左手,想不让它抖得那么厉害,结果最后演变成了两只手一起抖。
“你是岑家旁系……”陆离循例从证人身份开始提问,神情严肃,可是熟悉他的岑眠却从他眼里看出了顽皮的意味,心里的紧张情绪慢慢被抚平,缓慢却条理清晰地说出在心里背过无数次的话。
「“等下随便说,说错了有我给你兜着。”」
……虽然不知道那人要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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