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支持一段时间不说出任何消息,迟渊自会停下。
“啊……”慕忆从喉咙里扯出一个沙哑的音符,呼吸间肺部如灼烧般疼痛。原来那中年人的棍子正好击中慕忆的断骨处,牵动脏腑。
慕忆再也忍不住,轻声痛呼。感觉身体中某一根弦似乎被大力扯断,眼前一片漆黑几欲昏厥,唇齿间不由溢出鲜血。
“慢!”迟渊瞧出不对,连忙喊停,走到慕忆跟前。
伸手,不偏不倚的戳在了慕忆断骨之处,引得慕忆又是一阵颤抖。
“你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迟渊伸回手,有些惊讶。
慕忆原本以为迟渊会说什么担忧的话,不过显然他想多了。
“怎么不早说,要是死了本座不是白跑了一趟?”
……
慕忆无言,意识渐渐模糊。
这般……也好……莫名生出了厌倦的情绪,明明还是满头青丝,竟觉已是尘满面,鬓如霜。
大概要死了罢,慕忆觉得似是变得轻~盈,又似变得沉重,深深地被湖水包裹一般,渐渐随阴影沉入湖底。
而那黑暗的深处,不知何处来的一股大力扯住他,也不管其的意愿,硬生生不让慕忆继续下沉,拽着他一点点向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别的都可依大哥,惟追魂阁一事。”清朗的声线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与固执,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从中感觉到那坚定的意思。
是谁在说话……好熟悉的感觉。
“大哥,我知你乍然继位,难免步履维艰。我更知一统江湖向来是你所求,那好,我帮你。最多十年,我看着你成为真正的五岳盟主,还天下一个太平!”
“我意已决,希望大哥能够让我放手帮你,不必顾忌。方式过程,并不重要,结果令人满意即可。大哥谦谦君子,手上不该沾染血腥,该做的,让我来就好。”
慕忆看着那个清俊而固执的少年,光影流动间,扬起的半张侧脸间有着美好柔和的弧度。
明明是没有丝毫女气的一张脸,却因为那柔和而坚定的笑,眼中如盛了一坛静水一般分澈澄明。
哦,恍恍惚惚才明白过来,那原来是七年前的自己。
时间,真的已经太久。以不同的面容游走世间阴暗边缘,他已然快忘记自己本来的模样。
往事如走马灯一般流过,慕忆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有身上的痛感渐渐清晰,被无限的放大。
“如何?”迟渊问。
“……”胡先生收回最后一根针,沉吟道,“现下最大的难题是,这位公子根本灌不进药去啊……老夫怕是……”
言罢,摇了摇头。
胡先生是教内的老人儿了,从上一代老教主时就已经备受尊敬,凌云教少不得打打杀杀,几乎每个重伤过的人都被他救过一条小命,德高望重的很。
就连到了迟渊这一代,虽然教内突变,在迟渊手下委实死了不少人,但是胡老的地位却是毫不动摇——甚至迟渊对其敬重程度更盛。
几日前,胡老正躲在自家的小药房里,就被教主的亲信唐芜好一顿着急的提起来,直接施展轻功,云里雾里的就被逮到了慕忆跟前儿。
只见一张算是清秀的脸,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整个人被捂在被中,把脉时搭上去,那手腕更是冰的不像活人。
这不把脉还好,一试脉,什么气血两虚还是其次,气海紊乱,内脏破损。
胡老越摸心里越没底,瞅了瞅他身上还有不少外伤,其中一部分他认得,不过是刑堂的执法杖,还有一些,都是与人拼命所致,哦,还有右肋上两根断骨。
教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对他说,“胡先生,本座请你一定要救活他。”
胡老寻思了寻思,提笔就开了几剂猛药,加以针灸,配着参汤吊命,好歹熬过了三天。
这第三天头上,这人的呼吸才渐趋平稳。要知道三天前,这个人可是只有进气儿没有出气的。
只是这药,倒是迟迟灌不太进去。
迟渊闻言,提起床~上的人,捏着下颌就直接将药往里倒,看得胡老眼皮一跳一跳的。
“教……教主,不可如此啊。”
倒不是迟渊真的多担忧慕忆的性命,只不过慕忆此人价值极大,好歹他迟渊牺牲了不少利益,又守了那么久。
若是整回个死人来多晦气,再说,追魂阁众人早晚会查到他们阁主去向,他迟渊还没有那么闲,一边对付着五岳盟一边还要防着追魂阁。
慕忆昏迷中忽感有人捏着他的下巴,生生地灌了很多不知名的汤汁,来不及吞咽便直接顺着喉管而下。
若他此刻清醒,定不会让人如此近身,更不要说让人灌药的——起码要知道里面是什么草药才成罢。
慕忆有些迷糊,想反抗却提不起一丝力气,难受得很了,只从齿缝间蹦出几声意味不明的闷~哼。
灌药的酷刑终于结束,慕忆却不等迟渊收手就是一阵闷咳,刚灌入的汤药便被半数咳出,口中还夹杂着一点腥甜……嗯,慕忆努力的想了想,沉钝的脑中实在不晓得那是什么东西。
迟渊看着自己手上掺着些鲜血的药,脸色又绿了绿。唐芜见状赶紧递上一块手绢。
胡先生见状叹了口气,“能灌下一半的药也是好的。”
“不过让老朽意外的是,不知为何,此人脉有异象,其心脉之间隐隐有一点不知名的力量围绕守护,使其气海丹田即使在濒死之间也流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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