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干面,“哦,上个学期,秋天的时候,吃过放桂花的。但是也很稀。”说罢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
齐骧吃东西的时候,头低着,离碗很近,咀嚼和送咽的时候都没有响声,跟坐在他对面那个大口大口吃着面窝的男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的确比起不拘小节的普通男生来说,是稍微斯文了一些。芮忱这么想着,漫不经心地吃面,忽然手机震动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曹江雪的微信,问他五一放假打算怎么安排。
似乎已经有好几个人这么问他了。芮忱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问,“快放假了,准备去哪里玩吗?”
“嗯?”齐骧扭头看他,意识到嘴唇上还留有鸡蛋,舔了一下之后说,“不知道。还没考虑。”
“我也是……”芮忱想了想,继续吃热干面。
齐骧看着他埋头吃面的样子,思忖片刻以后问,“你是回家?”
“唔,回我外公家。他家就在市里。”芮忱吃到一半,忽然想起齐骧是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才转学的,便问,“你是回家吧?”
他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两秒钟才点头。
脚上的伤势似乎已经恢复了大半,齐骧走起路来已经没有刚受伤的时候那么困难了。芮忱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在他旁边,一起往教室走。
有好几次他觉得侧脸痒痒的,不免扭头去看齐骧。每当这时,他总是看到齐骧移开目光的瞬间,也不知道他盯着自己看些什么,好像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芮忱也不知道他之后打算怎么跟凌同斌还有527的室友们相处,尽管住是暂时住在了522,但不可能一直这么住下去。秦屿只是出国演出,迟早是要回来的——虽然他的床位一直空着。况且,如果真的要一直住,光是把东西搬过来,也觉得很尴尬。
“你早餐都是吃热干面吗?”上楼的时候,齐骧忽然问。
芮忱正走神,闻言怔了一下,“哦,是啊。方便嘛,而且比较填肚子。吃别的东西很快就饿了。”
“哦。”他点点头,说,“我觉得很难吃。”
“嗯?”芮忱眨了一下眼,笑道,“我起初也觉得挺难吃的,大概是碱的味道太浓了。加醋就好了,把碱味中和掉。”
“这样……”齐骧想了想,又说,“化学里的酸碱反应?”
芮忱讶异于他会说起这个,“啊,是吧……”其实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个,只是自然而然地觉得,碱味重的话多加醋就可以了。
两个刚刚打过一架的人,果然再遇见时,也是把对方当做空气一样看待。
芮忱算不上被夹在中间难做人,他和凌同斌不熟,跟齐骧更算不上。
上午正好有班主任的课。她在最后几分钟提到了这场违纪事件,说,“今天齐骧就搬到522去吧,睡秦屿的床位。”
“能不能不搬啊?秦屿都还没回来,说不定他不愿意呢?”住在522的一位同学提起意见道。
立即就有人附议了,黄重阳也跟着说,“总要听听秦屿的意见吧?齐骧愿意搬吗?”
芮忱埋头写着作业,听到后半句,不禁把笔停了停。
他抬起头,看到班主任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说,“那我不管。——芮忱。”
“啊?”他下意识双手盖住了英语作业本。
班主任把手上的数学课本拿起来抖了抖粉笔灰,交待说,“你跟秦屿关系好。你哪天上网看到他,跟他说说这个事,像柜子钥匙放在哪里之类的,看看能不能帮他把东西先搬到527,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芮忱连个寝室室长都不是,无端端就被安排了这个任务,不免有些无语。但他觉得跟班主任提意见没什么意义,于是还是答应下来,“哦,好的。”
课后很快就有人悄悄说起,班主任很照顾齐骧,接着就是那些理所当然的猜想。
齐骧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杂志,没有人主动去接近他,他更没有主动接近任何人。
芮忱趁喝水的空档,用手机给秦屿发消息,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又顺便提起了换宿舍的事。算算时差,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复,芮忱在确认手机调至静音之后,把手机关回了置物柜里。
他想起齐骧的手机被丢到水里泡着,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
这点摩擦和矛盾激化,当然不可能影响全班同学的情绪和食欲,放学铃声一响,还是大批大批涌向了食堂。
芮忱还是不着急,把最后几个句子翻译完以后才合上作业本起身。
这时教室里没剩几个人了,他锁上抽屉,看到齐骧走了过来。
看到他脸上的创口贴,芮忱突然想起来,可能中午要出去给他买药。
“脚还很疼?”芮忱问。
他摇摇头,“没有,不太疼了。”
芮忱不解道,“那你怎么不去吃饭?”
齐骧一怔,说,“正要去。”
芮忱奇怪的是,他怎么没跟着大队人马一起冲往食堂。可这么一来一回的对话,让他一时觉得无话可说,也不知道齐骧走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走吗?一起去。”芮忱经过置物柜,想起手机还在里面,又停下来拿手机。
“那个……”齐骧忽然在身后试探问,“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
芮忱顿时恍然,同时意识到,说不定现在自己是齐骧眼里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了。他把手机给他,“出了教室再打吧。”
☆、第 9 章
齐骧的表情从电话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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