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去,睡觉。
因为太累了,不管是身体亦或者是心。
“……”霍云深被留在原地,默默地消化楚楦的每一句话,他转过身来,目光带着一种少见的茫然。
望着床上的人,张开嘴巴,又闭上嘴巴。
他情绪纷乱地沉默着,坐在一旁,一等就是五个小时。
这一觉楚楦睡到日落时分,醒来之后望着陌生的帐顶,有那么一瞬间很茫然,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扭头看着室内的摆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桌子旁边,像根木头一样的霍云深。
他坐着一动不动很像根木头,穿着也很像根木头,跟过去总爱穿鲜亮衣服的他有了些改变。
楚楦记得清清楚楚,这只鬼很爱美,自恋又自卑,不好看的时候干脆用空白的脸招呼自己。
当年没被他吓死,纯粹是心理素质过硬。
“我口渴。”躺在床上的楚楦,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霍云深终于有了动作,抬手在桌上翻开一个杯子,提壶倒茶……然后瞄了瞄楚楦,见他不起床,自己端起来送过去。
这么一来,楚楦反而紧张,连忙坐起来靠在床头:“谢谢。”他接了霍云深手中的杯子。
低头喝了几口,那只灰白的手过来拿走他的杯子,又倒了一杯。
连续喝了三杯,楚楦开口说不要了。
霍云深把空杯子放回原地,站在床边看着楚楦,是那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看得楚楦浑身不自在,心里边发毛。
他就低下头,无所事事,也不想说话。
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鬼奴在外面说:“楚楦先生,你起来了吗?”
楚楦闻言,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起来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拂绡大人问你,还做晚饭吗?”鬼奴在门外踌躇,不敢推门,但是里面的人总不出来。
跟那鬼在里面一待就五个小时,真是好眠,鬼奴一边想一边心里边泛着酸。
“做,我一会儿就去厨房。”楚楦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了,怪不得人家来催做饭。他对霍云深说,“我出去做饭。”就站起来出了客房。
霍云深施施然跟上,离他七八步远,不走快也不走慢。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楚楦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心里边没着落,只觉得老先生说得对,恋爱是件磨磨唧唧的事情。
来到厨房,发现厨房里边添了很多新鲜的食材,而且还有鬼奴打下手。
楚楦伸了个懒腰,笑着对那名洗菜的鬼奴说:“你们拂绡大人喜欢吃什么菜?”
鬼奴去瞄门口正在走进来的霍云深,也对楚楦回以笑容:“大人他不挑食,中午做的那些就不错。”
“嗯,那几道都是我的拿手菜。”楚楦看了眼走进门的霍云深,不咸不淡地说:“我媳妇以前最爱吃的。”
他看见那鬼抬脚跨过门槛,差点儿没走稳。
“今日里听先生说过两次自己的媳妇,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鬼奴洗菜的动作慢了下来,满心里正在猜测,楚楦是否很爱自己的妻子。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说不清楚,也许他自己才知道。”楚楦挽起袖子,转过身背着霍云深,开始忙活。
对于他的视而不见,霍云深表情平静,坐在今天吃饭的地方,静静地等着。
鬼奴看见楚楦对霍云深爱理不理,心里活络起来。他端着一盆蘑菇和一把剪刀,拿过去放到霍云深面前:“闲着也是闲着,你也帮帮先生的忙。”
“先生是你叫的吗?”一直没有发作这个鬼奴,眼下撞到自己跟前来,霍云深冷冷地一瞥,眼光像要吃人。
“你……”鬼奴猝不及防,一时非常错愕。
他知道有些鬼自命不凡,以为搭上人类就高高在上了。可是鬼奴也自命跟别的鬼不同,自己可是拂绡府上的,跟别的鬼能一样吗?
霍云深来这么一句,倒叫他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怎么了?”楚楦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询问。
对峙的两只鬼,一只满脸委屈,一只冷若冰霜,谁欺负谁似乎一目了然。
“楚楦先生,我只是叫他帮忙剪香菇,他却对我说,我不配叫先生二字……这是什么道理……”鬼奴满眼无奈地看着楚楦,这次是完全自己着理。
楚楦听了脸色凝滞,他去看霍云深,而对方依旧那副模样,不解释也不理会。楚楦深知霍云深对自己有种变态的占有欲,并不敢安慰鬼奴,他对鬼奴说:“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别放在心上。”同时拿走桌面的香菇:“这个我来做就好了,厨房的事很简单,其实一个人就可以。”
“先生……”鬼奴不甘心,就这样完了?
“对了,请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媳妇喜欢喊我先生,旁的人这么喊他会生气。”楚楦解释完,回头剪香菇去了。
鬼奴仔细想了想,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霍云深,他的嘴巴张了又合。
就跟大白天照了镜子似的,惊讶得不得了。
“先生一个人即可,你出去吧。”霍云深端坐在那,有一股正室之风,愣是让鬼奴不敢质疑。
回头看了看楚楦,他正在忙碌,鬼奴又低头想了想,一声不吭地出了门。
霍云深从一开始就憋着的一股气,因鬼奴而来,也因鬼奴而去。但其实真正发挥效果的,还是楚楦的那一句喜欢,如同定海神针。
“你把人家赶走了?”楚楦一边做菜,一边说道:“只是一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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